“我來!”

程伯站出來,出乎柳芸兒的意料之外,因為程伯的性子絕對不多說一句話,為人謹慎得緊,否則柳耀祖被柳耀祖抓到把柄,非死即殘!

柳芸兒看到程伯眼中的堅定,便知程伯絕對有這個本事,否則絕不會站出來。

程伯兩大步就進了櫃檯,翻起賬本,這賬本還挺厚。

程安一頁一頁地翻著,偶爾還停頓片刻,思索起來,拿起右手邊的筆墨寫了一串字。

『福瑞軒』

柳芸兒歪頭看著那名字,有些奇怪,這名字不是城裡的酒樓嘛!

『三千兩』

『五千兩』

『一萬兩』

……

盯著這一串串數字,柳芸兒覺得她爹那大肚子就是這麼長得吧,這是鮑魚熊掌天天造啊!

程伯從頭翻到尾確認一遍,撂下狼毫毛筆,吹了吹尚未乾涸的墨跡,遞給柳芸兒。

“小小姐,這就是奇怪之處!有時候給福瑞軒酒樓一天花好幾筆,比吃飯都來得勤。”

柳芸兒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之處。她爹再大的肚子也不可能在那裡造好幾頓,且少則數百兩,多也上萬兩。

那地她也吃過,一頓飯幾十兩銀子就夠豐盛的。

除非……

柳芸兒腦袋中蹦出一個不可能的想法,那就是——柳耀祖在轉移銀錢。

可這完全沒有必要啊,她爹殺她娘做的十分隱蔽,五年都沒被發現,若不是嶽恩人陰差陽錯救了孃親的魂魄,絕對不會被發現。

且在縣衙,柳耀祖對於殺妻的案子,明顯是出乎意料的表現。

柳芸兒摸著下巴,十分不解,向程伯確認心中的想法。

“程伯,這是轉移銀錢?不是正常的花銷吧!”

程伯讚許的眼神,以前沒覺得,他覺得小小姐還挺聰明的:“確實是轉移銀錢,因為正常談生意、請客吃飯都是走家中公賬,所有店鋪上交利潤後,統一公中分配!而且這數額巨大,一定有貓膩。”

那做賬的掌櫃看到‘福瑞軒’三個字時,就被嚇尿了,老爺囑咐過他,千萬不能透露出去。

他也是在得知老爺被關押,愁的慌,才將這秘密賬本拿出來。

這本不是給外人看的賬本,是專門給柳耀祖一個人看的私賬!

柳芸兒看向那掌櫃,掌櫃都被嚇尿了,自己真是閒的有病,欠欠地拿出來幹什麼,此刻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讓自己長長記性。

剛開始他還自信滿滿,沒想到這倒夜香的老頭兒有如此本領,只略略地翻一遍,就查出要害之處。

“噗通!”

那掌櫃跪倒在地,那骨頭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柳芸兒可不同情這助鄒為孽之人,她進門之時還沒有悔意……

柳芸兒這邊風風火火地收拾柳家的買賣,嶽靈珊這邊也沒閒著。

今日她在縣城買了燒雞、烤鴨,難得的硬菜。

嶽靈珊將這些擺在桌子上:“吃吧,今天盡情吃!”

九頭獅肚子的饞蟲都快鑽出來,那哈喇子流的石斛錢袋子都溼了,石斛只用兩個手指嫌棄地將九頭獅放出來。

雪蓮有些不敢動,眸子裡閃爍著怯懦:“娘,你要把我和石斛賣了嗎?”

嶽靈珊愣住,她女兒怎會有這個想法:“沒有啊!”

“那怎麼吃的這麼好,我聽小花說只有被賣或者要死之前,才能吃大魚大肉!”雪蓮低著頭,淚水奪眶而出,說話也帶著鼻音。

“小花這話倒是不錯,不過咱家…可不一樣!”

雪蓮聽到上半句,心疼的撕心裂肺,她捨不得孃親的,她可以少吃點,也可以賺錢養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