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大周,直隸,開封府,滑州。

張鉊正帶著皇后曹延禧在黃河邊視察。

雖然張鉊登基之後就開始在毛烏素沙漠和陝北、晉西北種樹恢復生態。

但到現在也沒開始幾年,效果還不是很明顯,反而是黃河這個老大難,開始顯現出它的另一面了。

從紹明八年(953)正月開始,黃河就爆發了幾乎是從河中府到滑州全階段的凌汛。

所謂凌汛,就是河中出現大面積的冰凌堵塞河道。

這些冰凌不易融化,呈固體狀,它們體型巨大,多不規則的鋒銳尖角,很容易將此時脆弱的河堤給撞破、擠破。

當然,最恐怖的,是下游還是冰塊堵塞河道,但上游早已開春。

這時上游大量冰塊融化,河水順流而下帶來巨大水量,可是下游還堵塞著。

這樣的巨大反差,可以很輕易的在全河段不下雨的情況下,於下游行成大洪水,並引起決堤。

因此,從正月開始,朝廷上下就全部動員起來了。

好在沿河各地在前幾年都建了一些用來分洪的人工湖,此時正好用上。

工部派人一邊將河水分流,一邊動用戰船用拍杆砸冰塊,甚至是讓漁夫、水手駕駛小船到大冰面上鑿碎冰塊。

而在這次應對黃河凌汛中表現出色的不是工部的官員,而是一個在壽州之戰中被俘的南唐降將陳承昭。

此人在水患防治,興修水利上非常有才能,張鉊已經火速把他從一個水軍指揮使,提拔為了工部右侍郎兼都水監都水使者,連張鉊這個皇帝到了黃河邊,都要歸他指揮。

一直持續到了三月初,凌汛的危險才過去,張鉊也才鬆了口氣,準備返回神都洛陽去歇息幾天。

一碗白粥,一疊鹹菜,三個雜糧饃饃,張鉊喜歡美食,但也挺能對付的,屬於上限挺高,下限也很低的那種。

特別是經歷了當初在天水溫大、溫仲父親做的黑暗料理後,下限就更低了。

皇后曹延禧就不行,她低著頭,稍微避開張鉊的視線之後用蔥白的小手,狠狠掐著這個雜糧饃饃。

每次就掐那麼一點點扔進嘴裡,看起來不像是在吃東西,而像是在將這個雜糧饃饃凌遲一樣。

至於旁邊的兩個小子,長子張賢存跟張鉊一起經歷過天水溫氏黑暗料理,面前這點雜糧饃饃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他吃的比張鉊還香。

至於被當成太子培養的皇四子張賢景,小傢伙雖然明顯不愛吃,但還是能強逼著自己大口大口的吞嚥,並且還小心翼翼的不讓糧食掉到桌子下面去。

吃了沒幾口,遠處傳來了鼓聲,這是有緊急情況才會敲響的大鼓,張鉊立刻把碗筷一推,不等身邊的內侍伺候,帶著全家就往滑州城而去。

走到半路,連滑州城牆都還沒看見,背插三面紅色旗幟的急使就已經趕到。

張鉊大笑了起來,這麼急著來的急使,除了從倭國發回戰報,應該沒有別處了。

果然,急使遞上來的戰報,就是慕容信長從倭國發回來的。

雖然戰報出發的時候,趙匡胤還沒打完仙台之戰,但就是這之前的戰果,就足以讓張鉊欣喜若狂了。

“信長兒打的好啊!三戰三捷,破倭軍近二十萬,陣斬倭國兵將數萬,擒殺其主,哼!”

說著張鉊冷哼一聲,好像第一次知道倭王自稱天皇一般,“小小蠻夷,竟敢自稱天皇,大逆不道!”

曹延禧也喜上眉梢,信長兒終於是不負眾望,而慕容信長越是優秀,她和張賢景的位子就越穩固,她看張鉊高興,也有些感慨的說道

“昔日倭王致書隋煬帝,自稱日出處天子致日落處天子,狂妄至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