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啄錘!決死衝鋒,別把自己當活人了!”

黃英達狂吼一聲,順手就拔出了啄錘,這是一種一端如鳥喙,一端是圓球狀的長柄錘,專門用來給對付鐵甲士的。

特別是尖入鳥喙的那一頭,管你扎甲還是環鎖鎧,管你鐵胃還是皮盔,大力揮舞之下,根本就不可能擋得住。

左翼圍攻的契丹鐵騎,突然被這五十七騎衝擊,驚慌之下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至,頓時就慌亂了起來。

張昭遠遠看見,立刻抽出了長槍振臂大呼。

“諸君隨我向左!殺北虜!”

隨後親率一百甲士,勐地撲向左翼契丹騎兵。

一向視張昭為神明的王通訊哪會讓張昭親自突擊,他縱身一躍,手持一對熟銅鐧,比張昭還快的衝入了敵陣之中。

一頓瘋魔般的輸出,不知道打斷了多少馬腿,左翼的契丹騎兵本來就到了臨界點,頓時如山崩般的潰退了下去。

“諸君隨我向右!再殺北虜!”

士氣徹底燃氣來了,看著親自突擊的張昭,一起跟著他東奔西走的蠻熊和王通訊等人,彷佛都回到了昔日一樣。

五百憾山都甲士緊緊圍繞著張昭,手中陌刀的光亮,照耀了整個陽渠河灣。

陌刀刀法,實際上與後世的大刀隊的破鋒八刀,頗有相似之處,當然是氣質上相似,並不是具體刀法相似。

雙方講究的,就是一個勇往無前,一刀接著一刀,要麼敵人皆為齏粉,要麼自己力竭被殺。

蠻熊就站在張昭身邊,他苦練了兩年半的陌刀,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右側的雍涼軍輔兵長槍手和神臂弓手得到提醒趕緊讓開,而右側的正在不停反覆衝擊的契丹騎士不知道。

他們還以為敵人崩潰了,萬分欣喜的撞了進來,結果就看見了一群身著紅色布面甲,舉著陌刀正在往下噼砍的勐男。

刀光入匹練,自九天之上傾瀉而下!

一刀既出,延綿不絕。

當先一個契丹騎士手中的長槍還未刺出,戰馬就被削掉了右耳,砍爆了右眼。

劇烈的痛感讓戰馬悲鳴一聲,轉身就要跑,這一下就把騎士‘賣’給了蠻熊。

以蠻熊的噸位,這一陌刀從天而降,那是神仙也擋不住。

當即,騎士身上那一層扎甲,直接就被劃開了,鋒利的河西鋼製成的陌刀,不但劃開了他的扎甲,還深深切進了他的腰肋部。

被擊斷的肋骨,插進了騎士的心肺,破損的血肉包不住內臟,一坨分成兩半的腰子,直接掉了出來。

騎士早已就沒了動靜,但他的命運還沒結束,戰馬拖著這片殘軀橫著跑過,直到人與馬都被砍成了肉泥,連馬腰子都摔落在地上之後,他們終於化成了一灘血肉。

緊接著,這個騎士的身側與身後同袍,通通得到了這樣的待遇。

血肉橫飛中,所有的憾山都甲士,都陷入了一種無法停歇的狂熱之中,一切的當面之敵,都將在他們面前粉碎。

壓根就沒練過多少陌刀的張大王,很快就被勇悍計程車兵給擠出了陣型。

或者說,他們有意識的將張昭從危險中給‘送’了出去。

這時候,清醒過來的張昭只聽得靠近金墉城方向馬蹄陣陣,只見一支打著三辰旗的騎兵飛奔而來,速度異常快!

看旗號,正是左羽林衛,是張大王的好大兒慕容信長來了!

同時,左面李存惠也回來了,雖然閻晉又被堵住,但他帶著閻晉那裡的六百義從驍騎,一起回來了,也急速在向張昭靠攏。

此時,張昭本陣的旗語兵大力揮動手中黃色旗幟,表示前方有大隊敵騎來到。

而恰恰在這一刻,左右兩邊的契丹騎兵都已經潰散,張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