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都無法將其掠去。

“我回來了。”

本想好好擁抱一下,抒發自己的情感,但在他做出這些舉動之前,清冷的聲音將他的動作制止住了。

即便眼前的人是多麼熟悉,完全沒有區別,但他卻能明白,眼前的人已經不是他的父親了。

他無法解釋這種感覺該怎麼說,莫名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自己的父親。

“你是……父親嗎?”

經歷了這麼多,李落已經不會喊他“老頭子”之類的了,而是以“父親”相稱,他害怕,害怕某一天像這幾天一樣,他會再次消失。

他對於父親的關心如同自己對於村民的關心,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我是他,但我又不是他。”

李落顫抖的聲音頓時僵硬住了,他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他還在賭,賭自己所感受到的是錯覺,只要他承認就夠了。

可結果卻不是他想象中的承認,自己的父親還是死了,眼前的人或許是個替代品?

“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這是他的遺願。”

陷入自我懷疑的李落頓時回過神來,止不住的傷心化作淚水蕩落。

自那時起,一切都變了,誰也不知道那到底發生了什麼,李落曾經能從他父親身上感受到的善已然消散不見,唯有偶爾的舉動能看出這是善。

但他卻感受不到他身上那份善良的情感,彷彿是個木頭人一樣,無法理解善。

而他也隨後將自己關在了一個密室,獨自一人在其中研究著誰也不明白的東西,等待著有緣人的到來,打破這份寂靜。

除了李落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父親在何處,所有村民都認定其死矣,一個個的無不羨慕驚歎,因為他脫離了這份痛苦了。

直到凌恆終的到來,李落開始將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希望能夠改變些什麼。

李落沒有幫助他,但也沒有阻止他在村子中做出的所有行為。

結果確實改變了,但他寧願沒有改變。

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村民、父親,自己渴望的一切都沒有了,他憎恨啊,但他的願望確實實現了。

如果世間有能夠實現願望的天使存在,那麼它一定是由魔鬼化身成的偽天使。

但一切都已成定局,無力改變,無力挽回,落葉村,真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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