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笛有些心疼地看了眼那個小女孩,她的笑容很甜,不知道能不能中和掉生活的苦。

這麼小的女孩兒都知道獨立自主,她還有什麼理由沉淪?

江笛正想著,紀硯的氣息突然逼近。

她抬起雙眸,看見面前的男人擋住了路燈,逆光站在自己面前,看不清面容。

“紀硯,你到底什麼時候有空去離婚?”

雖然江笛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明顯感覺到紀硯的身形頓了頓。

良久,男人才緩緩開口說道:“我不明白……”

“什麼?”

“我已經努力在改變了,就拿今天來說,我不是一直都在想盡辦法對你好嗎?你就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紀硯的語氣中努力剋制著激動,但還是微微帶有一絲怒意。

江笛卻絲毫沒有被他的話打動,只是冷漠地回應他:“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一直拖著不想離婚,但我只想告訴你,遲來的深情比狗賤。在我最愛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的?給了我無數個巴掌之後,用幾顆糖就想讓我忘掉那些傷疤?”

說完,江笛冷哼一聲:“紀總不愧是生意人,在感情裡也想做最划算的買賣。”

紀硯的臉掩藏在陰影之中,江笛沒有看到他的眼眶有些泛紅。

他的喉結滾了滾,艱難地開口說道:“過去,是我不好。以後……”

“沒有以後了。”江笛的臉上十分平靜,沒有任何表情,“我有工作了,明天要去公司,後天我們就去民政局離婚,怎麼樣?”

“什麼工作?”此刻的紀硯十分恍惚,他感覺自己好像對江笛一點都不瞭解。

“你不用知道,反正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江笛慘淡一笑,隨後抬眸看他,“後天,可以吧?”

紀硯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表情寫滿了強忍的怒意。他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他眼裡的不捨。

見紀硯默不作聲,江笛平靜地繼續說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紀硯緊咬著嘴唇,直到嚐到一絲血腥味,他才漸漸鬆開原本攥緊的拳頭。

他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明天我要去A海島一趟,和別人早就說好了,沒辦法改期。等我回來吧。”

A海島?

江笛皺起了眉,想到剛才在餐廳包間裡,自己在蘇麗娜微博上看到過,她這幾天就正好在A海島。

呵呵。

江笛在心裡冷笑,即使是辦離婚,紀硯都要先滿足和蘇麗娜的行程約定,可見她這個紀太太有多麼的可笑。

“那希望紀總到時候別又爽約。”

江笛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路過一個垃圾桶時,她把那束玫瑰花扔了進去。

紀硯筆直地站在路燈之下,他想衝上前去抱住她,挽留她。

但又覺得自己和江笛的距離,並不僅僅只是這幾步之遙。

他們的心,如隔山海。

他只能呆呆地看著那束被遺棄的玫瑰花,嬌豔欲滴,紅得好似從他心裡淌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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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笛回到喬默默的家裡,脫下高跟鞋後,頓覺如釋重負。

“你回來啦。”喬默默吃著泡麵,眼睛一直落在電視機上。

“你怎麼又在吃這種垃圾食品?”江笛看了眼時間,確實有些晚了,“怪我,本來說以後我來做飯,結果今天有事耽誤了。”

“沒事兒。”喬默默使勁嗦了一大口面,“我剛回來,累了吃泡麵最能恢復體力!”

“你又去跑大新聞了?”

“不是!”喬默默放下手中的麵碗,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我今天查到了個猛料!”

“哦。”江笛淡定地點頭,心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