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紀硯的解釋,江笛愣了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紀硯為了自己,甘願對別人俯首。

原來他和蘇麗娜的緋聞,也都是假的。

一會兒的工夫,紀硯把雪白的蟹肉放到江笛面前:“吃吧。”

江笛動作機械的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嘗著新鮮的食材,但卻食不知味,心裡的想法複雜紛呈。

“好吃嗎?”紀硯微微偏頭,語調溫柔的問道。

江笛也偏頭看向他,很明顯感受到自己對紀硯的防備,鬆懈了幾分。

不。

不能這樣。

她不允許自己再次回到那個婚姻牢籠之中。

江笛倏地站起身來,丟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間”,就快速的走出了包間。

紀硯望著那個纖弱的背影,眸中滿是愛意。

直到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才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讓所有媒體都不準再討論我和蘇麗娜的緋聞,告訴他們,誰再寫這個被我知道,我會讓他在這行待不下去。”

“明白,我馬上去辦。”何維恭敬應下。

紀硯鳳眼微合,目光深沉而銳利,他冷冷的吩咐道:“再讓公關部的人發表一個宣告,向外界說明我和蘇麗娜並無關係,如果有人造謠,律師函警告。”

“好的。”

紀硯掛掉電話後,又在包間裡坐了一會兒,卻遲遲不見江笛回來。

“出什麼事了嗎?”他喃喃自語道。

自從江笛被綁架過之後,只要她消失得太久,紀硯都會把心提到嗓子眼,擔心她會不會又出了什麼意外。

紀硯起身離開包間,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拐過走廊盡頭之後,一個身影閃進了包間裡。

只見那人戴著低簷帽,口罩將臉遮住了大半,在江笛放在椅子上的包裡翻找了一會兒,最後拿出了一把鑰匙,揣進自己的兜裡,然後將包的拉鍊拉上,擺回原位,恢復原狀。

一切秘密地進行結束之後,那人瞅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門外,然後放心的走了出去。

……

江笛把水龍頭開到最大,雙手掬起一捧水往自己臉上潑,洗掉了原本化的淺淺淡妝。

她直起身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自言自語道:“他幾句話,就讓你心軟了嗎?”

那之前在紀家受過的委屈算什麼?死去的孩子算什麼?

就算紀硯沒有出軌,但這兩年多來,他對自己根本就是不聞不問的冷漠,直到將她滿心的歡喜耗盡為止。

“別被他一點花言巧語就蠱惑了,清醒點!”

江笛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臉頰,提醒著自己。

她絕不會再做回那個連自尊都被人踐踏道泥濘裡的可憐蟲。

江笛收拾好面容後,準備回到包間。

剛走過拐角,就迎面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身軀。

“不好意思。”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人就把她抵在了牆壁上。

熟悉的木質香調撲鼻而來。

江笛抬眸看去,一張冰雕玉琢的臉上帶著濃濃深情,劍眉星眸,輪廓鋒利而清貴。

“怎麼去了這麼久,害我好擔心。”

紀硯薄唇動了動,語氣裡盡是擔憂。

不等江笛回答,他就一把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雙臂漸漸用力,生怕她突然消失不見。

“我真的怕你又出事了。”

江笛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紀硯緊緊抱住自己,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應,只是靜靜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溫度和熟悉的味道。

過了好一會兒,江笛才開口低聲說道:“紀硯,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