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離婚。”江笛言簡意賅,沒有半句廢話。

紀硯緊緊咬著後槽牙,他努力剋制著自己內心翻湧的憤怒。

從最開始他以為,江笛只是和他鬧鬧脾氣。可是後來,“離婚”好像變成了江笛的口頭禪,到現在紀硯已經清楚地認知到,江笛是鐵了心想和他離婚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江笛越想逃,紀硯就越想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

“離婚”這兩個字從江笛的嘴裡吐出來,就好像在向紀硯宣告,他對她的所有權即將被搶奪走。

他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紀硯的眼神如利劍,直直甩向江笛:“剛拿到智趣的代理權,就敢這麼囂張地跟我說話了?”

“為什麼不敢?”江笛毫不畏懼地迎上去。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擦出無數火花。

“我已經和江家斷絕關係了,就算你收回智趣,我也不會再管這件事。”江笛的聲音冷冰冰的,像是夏日裡陡然出現的雪花兒。

聽完江笛的話,紀硯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可怖。

不是因為江笛對自己的態度不好,而是因為,江啟峰拿了他的專案之後,竟然敢和江笛斷絕關係?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看在誰的面子上,才願意把專案代理權施捨給他的嗎?

想到這裡,紀硯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

而這恰好被江笛捕捉到了。

她以為,紀硯是因為自己一而再地主動提起離婚,惱羞成怒了。紀硯一向不喜歡主動權掌控在別人手裡,為了能順利離婚,江笛覺得,不能讓紀硯覺得好像他是被拋棄的。

於是,江笛又補了一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都是因為老夫人強迫你,才會和我結婚的。”江笛苦澀一笑,繼續說道:“我也曾努力過,但沒能讓你喜歡上我。我也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既然我們之間的緣分已盡,不如讓我成全你吧。”

紀硯緊抿著唇線,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他想為自己辯解什麼,想告訴江笛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樣。但不知為何,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江笛看紀硯沉默不語,輕嘆一聲,說道:“明天我有事,後天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這次,不要再失約了。”

說完,江笛轉身就要往外走,手腕卻被紀硯死死拽住,力道大得幾乎讓她整條胳膊都發麻。

“你是在通知我嗎?”紀硯的臉色鐵青,十分難看,

江笛看著眼前這張,曾經讓自己心動不已的臉龐,心裡湧出陣陣寒意。

她冷著眸子說道:“我在成全你,也成全我自己。”

江笛奮力掙扎,想甩開紀硯的手,但奈何男女之間力量懸殊太大,她根本無法反抗。

紀硯手臂一用勁,直接將江笛整個人,都擁入自己的懷中。

在紀硯沒有回家的這幾天,何維每天都陪他一起處理公事。看他時常看著江笛的照片發呆,何維給他提起過,和女人溝通的時候一定要張嘴說話,不要什麼事都掩藏在心裡。感情是很脆弱的東西,有時候僅僅只需要一個誤會,就能被打得支離破碎。

紀硯回想著何維說的那些話,用下巴摩挲著江笛的頭頂,緩緩說道:“我不是被強迫的。”

“什麼?”江笛抬起頭,一臉疑惑地問道。

紀硯一低頭,就看見懷裡女人精緻無比的臉蛋。她的眉眼清秀,一雙眸子水靈靈的,長而密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動著,讓人看了不自覺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臉頰。

“我說,我是自願想和你結婚的。”紀硯的聲音富有磁性,他伸手輕輕撫摸著江笛的頭。

男人噴灑出的溫熱氣息就在頭頂環繞著,剛才那句話讓江笛心頭微顫,久久迴盪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