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硯的眸底深不可測,他死死地盯住江笛,想伸出手抱住她,卻被她厭惡地甩開。

“我這也是為你好。”紀硯說完這句話後,連自己都覺得荒唐。

“為我好?”江笛的表情逐漸失控,“你就這麼縱容她們,害我們的孩子?你是不是沒有心啊?那也是你的親生孩子啊!”

紀硯的拳頭攥緊了床單,他知道自己此刻不管再辯駁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眼前的女人,因為他而變得如此狼狽,或許放她走才是最好的選擇。

紀硯的薄唇抖了抖,艱難地從嘴邊擠出一句話:“明天下午,民政局見。這次我給你想要的。”

“好。”江笛強忍著淚意,不想再讓這個男人看見自己軟弱的一面,“明天,離婚。”

說完,她拿出一個空的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你做什麼?”紀硯抓住江笛的手腕。

“明天就要離婚了,我也不想再多看到你一眼。”江笛掙脫開紀硯的手,合上行李箱,“希望明天下午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

紀硯望著江笛拖著行李箱離開的背影,想挽留卻找不到任何藉口。

他驀地癱坐在床上,房間裡還瀰漫著江笛身上留下的香味,他深深地嗅了一口,試圖想把這份專屬味道鐫刻進肺裡。

因為以後,他可能再也聞不到她的香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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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點,暴雨突然傾盆而下。

喬默默在家裡突然聽到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配合著窗外的雷電交加,喬默默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詭異。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如果是不認識的人,她直接假裝沒人在家。

喬默默將眼睛貼在貓眼上,剛看清來人,就趕緊開啟了門。

“我的天!你怎麼全身都溼透了?”

喬默默趕緊把江笛拉進家門,然後找來一條幹毛巾,給她擦著身上的水珠。

“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喬默默剛說完,窗外又是一道巨大的雷響。

江笛臉上的水滴,止不住地順著下頜線滑落。

她的眼裡滿帶著恨意,說道:“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把這世界上的渣男全都劈死吧。”

江笛雖然沒有說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喬默預設識她這麼久,對她瞭解很深。能讓江笛這麼失魂落魄的,也只有紀硯了。

喬默默深深地嘆了口氣,朝江笛說道:“你先在這裡坐著,我去廚房拿點吃的給你墊墊肚子。”

她剛一起身,就被江笛叫住:“等等。”

喬默默停下腳步,有些心疼地看著模樣狼狽的江笛:“怎麼了?”

江笛眼神閃爍,滿含淚光,她伸手想抱住喬默默,卻又意識到自己滿身溼透,不想把喬默默的衣服也弄髒。

她的手臂就這樣滯在半空中,正準備收回的時候,突然面板傳來一陣暖意,喬默默正緊緊地抱著自己。

“默默,別把你衣服弄溼了。”

江笛想推開喬默默,卻又被她抱得更緊。

“我怎麼可能嫌棄你?真當我們兩姐妹之間是塑膠友誼了?”喬默默緩緩拍著江笛的背,輕聲安撫著她。

江笛心底一陣暖流襲過,眼睛酸脹得難受,她將頭埋在喬默默地臂彎裡,發出悶悶的聲音:“默默,我和紀硯說好了,明天就去民政局辦離婚。”

“真的?!”

喬默默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她捧著江笛的臉,確認道:“他終於同意離婚了?不會又是忽悠你的吧?”

“不是。”江笛搖了搖頭,“我們徹底不可能了,他就算把我綁在身邊也沒有用。”

江笛蜷縮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