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前鋒不少的清軍甚至鬆下了一口氣,哪怕是看見了前方的鐵絲網,那怕是看見了前方的矮牆。

這時,只見衝在前面的一名綠營百總正手舉著刀,指著剿匪軍的防線,大喊著道:“弟兄們,衝過這段路,就可以上去殺光那群膽小如鼠,只敢躲在矮牆背後放冷槍的反賊了。銀子,女人,官位以及子子孫孫的幸福就在那後面,衝啊…”

“殺啊…”

“衝過去,殺光他們…”

也許是這名綠營百總的喊話內容太過吸引人,此刻,周邊的綠營兵無不紅著眼睛,大喊大叫著衝了上去。

是的,或許在這些已經完全放棄理智的綠營兵眼裡,前面的重重阻礙都可以視若無睹,而那些正在放槍的剿匪軍,此時也已經不再像是一個個人,更像是那一團團的銀子和讓人激動的軍功。

“衝上去,殺啊…”

此時,這名綠營百總正站在那舉著刀吆喝著,宛若一個路標一般的招呼著周圍的清軍往前衝過去。

“啪…”

在這名綠營百總還站在吶喊之時,一顆子彈飛了過來,直接擊中了這名綠營百總的腦袋。

這時,只見他的腦漿瞬間四射開來,濺到旁邊一名綠營兵的嘴上,一嘴白白紅紅的。他那剛喊完話的嘴唇都還沒來得及合起來,便已經倒下來身亡了。

雖然這名綠營百總是當著眾多綠營兵的面慘死,但對於周邊已經紅了眼睛的綠營兵來說,他一直都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戰事沒有結束,槍響聲依舊在不斷的響徹著。

每一秒鐘都有人在不斷的死去,每個人都可能在下一秒就會死去,一個綠營百總的死去不過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在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去的地方,又有誰會在乎他的死去?

只要戰事還沒有結束,仗,就還得打。

在沒有殺光剿匪軍或者被剿匪軍殺死之前,這些已經衝到了前面的清軍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衝下去,直到一切都結束為止。

“衝啊…”

“殺啊,殺光他們…”

“祖宗庇佑,天神保佑…”

前行的清軍,各種叫喊聲交接在一起。即便是剿匪軍陣地上火槍聲響個不停,也似乎壓制不住清軍那響徹雲霄的吶喊聲。

畢竟,這可能是他們在人世間最後的吶喊聲,如何能不竭斯底裡的喊叫出來?

黑火藥的燃燒會發出白色的煙霧,此為硝煙。

剿匪軍防線中那數千支火槍不斷的激發著子彈,燃燒著線膛內的黑火藥,使得硝煙不斷的產生。

很快的,這硝煙便慢慢的遮蓋起了剿匪軍的陣地,形成一團白色的濃霧。

“哈哈…哈哈…老子今天運氣逆天了。反賊們,伸長脖子等老子來砍吧!”槍林彈雨中,只見一個毫髮無損的綠營兵正大笑著衝過了那防禦線三十丈之內的範圍。

突然間,聽見一聲響亮的爆炸聲響聲。

“蹦…”

瞬間,只見這名綠營兵腳下的泥土四散開來,裂炸出一個大坑。

這名綠營兵瞬間感覺自己的大腿失去了知覺,人也在那突然間的爆炸所產生的氣浪給掀飛了起來,直接摔出了近一丈之遠。

待他落地倒下之時,他也已經是殘缺不全的就這麼死去了。

這泥土下的劇烈爆炸所濺射出來的砂石殘片,瞬間傷亡了周圍一丈範圍的清軍。

“蹦…蹦…蹦…”

進入了那防禦線三十丈範圍內的清軍,腳下不斷的有人被炸飛了起來,旁邊也倒下了不少的人在痛苦哀嚎著。

“這次反賊又打起火炮了嗎?為什麼沒有聽到火炮聲,也沒看見有炮彈飛出來。”望著前面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