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壯士,我蒙古語得不是很好,能否帶上我家管事作為翻譯?”吳衛站起來對著進來通知的蒙古士兵抱拳道。

“這…”蒙古士兵稍微語塞了一下,想了想後催促道:“那就帶上吧!你們快點隨著我來,別讓我家臺吉久等。”

“行,我們這就可以過去了,還請壯士帶路。”吳衛拱了拱手道。

此時在吳衛的身上已經找不出趕車夥計的痕跡,完全呈現出了一副上位者的作態。

“哎…我這把老骨頭喲!怎麼就…”黃昂雖然很是不樂意吳衛叫上自己,卻也只能無奈站起來跟了出去。

其實黃昂也明白,若非吳衛編出一個什麼漢王密使的名頭,估計他們此時都已經被這些喀爾喀蒙古人給殺死,葬身狼腹之中了。

可是,要如何圓這個謊言?吳衛自十三歲進入王家跟車,哪裡會是什麼漢王密使?漢王是誰,有誰知道?

如果圓不了這個謊言會怎樣?黃昂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黃昂自認為自己是圓不了這個謊,如今只能就看吳衛有沒有本事騙過那些蒙古人了。

一路走來,吳衛神情凝重,沉默無言。黃昂雖於吳衛並行,更不敢出聲打擾吳衛。

黃昂明白,吳衛現在是在思考著一會該如何回答那些蒙古可能提出來的問題。如果自己還不識趣的打擾他,那不是太過不懂事?而且自己這些饒命可以都在吳衛的言語之間了。

路程沒有多遠,幾個彎繞的功夫。他們幾人也就到了。

“報,青袞雜布臺吉。人已經帶到。”蒙古包外,帶領的蒙古士兵讓門口的護衛通報道。

此時,只見原本還在嘴裡正嚼著羊肉的青袞雜布,端起面前盛滿酒的酒碗大飲上了一口,伴著濃香的酒嚥下了口中的羊肉後吩咐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臺吉…”

隨著話音落下,蒙古包中的人無不放下手中的酒肉,紛紛盯著那門口處。

片刻之後,一道亮光衝門簾處閃顯出來,只見那掀開的門簾中出現了一老一少兩人。正是跟蒙古士兵過來的吳衛跟黃昂。

眾人打量了一下。吳衛身高談不上高,但是與在場的蒙古人相比卻也談不上矮,只是沒有他們壯實。相反,黃昂比起在場所有人都要高上些許,臉上帶著些文人氣息。

“你就是漢饒密使?”青袞雜布望著黃昂下意識的問道。

青袞雜布常年與朝廷打交道,對於漢人愛用文縐縐的“弱雞”早已成了潛移默化認知。故而青袞雜布並不會認為所謂的密使會是旁邊年輕的夥子。

“回…回臺吉…我不是,人旁邊的這個才是。”黃昂有些顫抖的用著蒙古語回答了青袞雜布,隨著便用著習慣性的手勢指向身旁的吳衛。

“哦?”黃昂的話讓青袞雜布有些意料不到,他不由得好奇地重新打量吳衛了起來。

吳衛依舊是筆直的站在那裡,沒有其他異動。與黃昂的畏懼不同,他卻是抬著頭毫不畏懼的望著青袞雜布看過了目光。

若是以前,饒是吳衛再有膽氣也不敢直視青袞雜布。畢竟格局就在那裡,這不是他能隨隨便便就可以越過的坎。

不過

“你害怕我?”

此刻,吳衛的腦海中又一次浮現第一次面見張瑞時的情景,他依惜的記得張瑞問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這話。

吳衛聽過剿匪軍的主帥六哥非常年輕,卻沒有想到見到本人居然可以這麼年輕,年齡似乎比他還要上幾歲,有點像鄰家弟弟一般。

可是,即使是這樣,吳衛依舊是在潛意識中就害怕張瑞。

一個能打敗朝廷,佔據這麼大一片疆土的人怎麼能讓人不害怕?而且吳衛還聽這個張六哥可是曾經以一己之力就殺了十多個綠林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