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百木琉璃毫無徵兆地突然仰面倒下,段是坤起初同樣有點摸不著頭腦,看著司可冠將她安置到一旁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丫頭怎麼了?”

司可冠站起身走到獨臂老人的對面,笑著應聲道:“沒什麼,她覺得與你鬥法太沒意思,睡著了罷了。”

“睡著?”段是坤聞言睜開了虛眯的眼眸,生性多疑的他自然不會相信這種鬼話,懷疑多半是那靈族女娃又要耍什麼手段,只不過一時間他還想不透徹。

他身後的寧無難忽然開口道:“師兄,我瞧那女娃的樣子,好像是喝醉了。”

寧無難此人,雖然道行並不入流,可有一點不得不承認,那就是他那雙眼睛端的是毒辣無比。想當年太微山絕海崖徵選韓英上五訣山那次,正是因為有他洞穿了韓遲父子的演技,才迫使韓棄不得不拋棄妻子,從此一去不回。

“喝醉?”經寧無難這麼一提醒,段是坤恍然大悟,當即也有些哭笑不得,可礙於顏面,他還是故作大方地道:“原來如此,難怪會有此變。司家小子,去把那丫頭叫醒,老夫與她還沒有動真格,要醉酒晚點再醉!”

司可冠聞言只是笑而不語,沒有任何要依言而動的意思。

見他無動於衷,等了一會的段是坤又催促道:“司家小子聽見了沒有,難不成要老夫親自叫醒她麼?”

司可冠臉上笑意溫醇,他緩緩開口道:“雖然我對這位百木小姐不太熟悉,但對於女人,我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如果一個喝醉酒的女人被你吵醒後又不衝你發脾氣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她喜歡你。所幸我還有些自知之明,而且我是個有原則的人,這輩子有三件事情絕不會做,不去惹喝醉酒的女人,正是其中之一。”

“哦?”段是坤隨口問道:“那還有兩件事又是什麼?”

“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司可冠伸出三根手指,一根一根掰著指頭,他慢條斯理地道:“不惹爛醉如泥的女人,不殺手無寸鐵的男人,不懼強過自己的敵人。”

段是坤聞言得意一笑,似乎對眼前這位年輕人來了幾分興趣,笑著道:“果然有幾分自知之明,不過既然知道老夫的道行遠勝於你,那你準備要如何應對?”

“不,你誤會了。”司可冠臉上浮現出一股子年輕人所特有的傲氣,他自信地笑道:“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你比我強,而是說如果你想跟我打,最好先祭出你的法劍,因為我不殺手無寸鐵的男人!”

段是坤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慍怒,他大聲喝斥道:“好猖狂的後生!今天就讓老夫親自來教教你,究竟什麼叫作天高地厚!”話音落定後,老人揚起左臂那截空蕩蕩的袖管,一柄較短的白色法劍自動浮出袖口,被他祭在了胸前。

司可冠恢復正色,同時祭出身後的一柄青藍色法劍,隨著他手印轉動,身前已經凝聚出無數銳利冰矛,只需他一聲令下,便會傾巢發動。

“醒水之術!”

段是坤望著對面那無數閃耀著晨光的冰矛,不自覺嚥了口唾沫,心中暗自盤算起來。

“司家祖傳的醒水之術,倒當真有些棘手,只怕但凡是名術者,都不會有人願與使用這種術法的人為敵吧。”

段是坤之所以做如此想,並非沒有緣由。

儘管現如今的世道,提起北穹境內最受術者們追捧的頂級術法,當然還要屬太微山韓家的暗影七殺術以及吞流洞天的銀虹之術。只不過在像段是坤這種活了一大把年紀的老一輩術者們心中卻有一面明鏡,若只論戰力,無論是暗影七殺術還是銀虹之術,那都是當之無愧的超一流術法,但如果要綜合考慮各項指標從而評出北穹境最完美術法的話,太微山司家的醒水之術才是真正的無冕之王。

別的不說,就拿五烈仙魔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