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一共說過兩次‘前面’了,但小可卻認為此廳由門算起,已是最最前面,莫非……”

宇文顯心頭猛地一震,急忙介面道:“前面後面,只是語病言誤罷了,仇朋友請!”

仇磊石目注雷嘯天,雷嘯天頷首示意,遂在宇文顯的催請促駕之下,雙雙坦然走進了那道紅門。

進門之時,仇磊石突然在門檻中間停了下來,手撫著門框,似諷又像是感慨的自語道:“這道紅門,好難進啊!”

宇文顯蠟黃的臉上泛出陣紅,侯騰雲卻殘眉顫抖,鷹鼻連煽,雷嘯天看在眼裡,哈哈一笑,道:“俗話說,一登龍門,身價十倍!仇老弟,你今夜初現神技的事情,不出三天,江湖就無人不知了!”

仇磊石聞言微微搖頭一笑,似甚羞澀,侯騰雲空自怒氣直衝鬥牛,但卻發作不得,宇文顯滿懷心事,默默無語,四個人,就這樣冷冷地,沉默的,順著這室內巨廊,緩慢而行。

突然,宇文顯閃身一旁,轉頭道:“侯兄請暫陪雷、仇兩位,我去去就來。”

話聲略頓,又對雷嘯天和仇磊石道:“請恕在下失儀,告退片刻。”

雷嘯天和仇磊石俱皆含笑頷首,宇文顯也點頭為敬,轉身大踏步又自紅門中走了出去!

廳內三山五嶽的落魂江湖客,時正談論著剛才的事情,一個麻面大漢,唾沫橫飛的說道:“媽的這真叫過癮,侯(猴)崽子今天可真不含乎,真是像他媽的臊娘兒們一樣,坐在盆裡洗了個涼澡!”

這句話惹得鬨笑連聲,一個肥頭大耳一身白胖肉的漢子,把臉色一變,像煞有介事似的悄聲道:“丁二麻子你可當心,別忘了禍從口出!”

丁二麻子大概酒喝多了,膽仗酒氣大,一拍胸膛,現出一副天塌下來有他頂著的神氣,道:“老子誰也不怕,大不了吃飯的傢伙和脖子分了家,他媽的二十年後還不是好漢子一條!”

胖子一吐舌頭道:“你作了好漢子,誰替保鏢的‘喊趟子’呀?”

原來丁二麻子,本是一家鏢行的“趟子手”,因酒誤事,被刷了下來,胖子揭他的短,他可火了,怒罵道:“肥豬,你他媽的大概等不到過年啦,再敢說上丁二爺一句,二爺就現在宰了你,你信不信?”

肥豬神色陡變,竟然沒有開口,後面卻有人冷冷地說道:“老夫就不信!”

適時,滿座突然悄靜下來,丁二麻子並沒發現肥豬變色之事,一聽後面有人答了話,轉身罵道:“你他媽的什麼東……總……總管……”

東字後面的“西”字,突然改成了結結巴巴的“總管”,宇文顯已面罩殺氣,威凌的突然出現!

宇文顯掃視了眾人一眼,道:“本總管有件事情囑咐大家,那仇家兄弟,已經現出真正的身份,是本店中特聘的好友,也就是說,是本店的人,適才之事,希望大家把它忘掉,像根本沒有發生似的忘掉,本總管深信,這對大家都有益無害!”

話鋒至此一頓,聲調轉變,威脅的說道:“此事若傳於江湖,本總管怕無力替大家擔待,大家都是外面跑的朋友,當知本總管這無力擔待的意思!”

接著,宇文顯冷冷對丁二麻子道:“本店怕已難再收留你了,請立即收拾行囊離開!”

丁二麻子的酒,經過這一嚇,早變成了水,顫抖說道:“總管開恩,小人沒……”

宇文顯嘴角掀起輕蔑的冷笑,多一眼都懶得再看,轉身已向紅門走去,適時突然有個沙啞的聲音叱道:“丁二麻子,放光棍些,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為了兩飽一倒,別像塊‘牛皮糖’似的沒有骨氣!”

宇文顯心頭一動,腳步不由慢了下來,那丁二麻子在焦急之下,竟沒有多想,已恨聲答覆說話這人道:“老不死的酸丁,你懂個屁,要只是為了兩飽一倒,走就走,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