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這也是閨女問出來的話?我聽著都不好意思了。”

廷瓏聽見訓斥,臉上不紅不白,認真看了廷玉一眼,好奇的問道:“真沒想過?”

廷玉臉上一紅,道:“沒想過。”

廷瓏卻又不肯死心,接著問道:“就沒有一見哪家的姑娘,就覺得我要是娶媳婦兒就娶成這樣的?”

廷玉聽了,瞪她一眼,道:“你沒事就想這些個?”

廷瓏撅嘴道:“不是,我想的是,二哥哥這樣的年紀,怎麼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姑娘?又能喜歡多久。”

廷玉聽她這麼沒羞沒臊的,沒好氣的道:“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喜歡過。”

廷瓏聽了廷玉的話一邊提竿釣起一條青魚,一邊用摻雜著興奮和興趣的口氣嘟嘟囔囔道:“究竟是你晚熟還是他們早熟呢?”說著將那青魚摘到魚簍裡,換了餌料,再次甩竿將釣魚鉤拋到溪水中央,這才接著用一種探討學問的訓話口氣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廷玉叫她纏的受不了,道:“什麼早熟晚熟的,他們又是哪個?”

廷瓏也不防備,答道:“就是有喜歡的人啊,尚寬和。。。”說了一半才知道說錯了話,好在“以然”這兩個字在她嘴裡像是有些不同,平日很難說出來。如今卻因為這個救了自己一回。一邊壓驚一邊籌謀著萬一哥哥問起尚寬喜歡誰怎麼辦?自然是不能提起廷瑗的,看來也只能耍賴了!

廷玉果然一臉懷疑的轉頭盯著妹妹的臉,廷瓏知道他盯著自己,卻只裝作專心致志的釣魚,堅決不肯臉紅露怯,幸虧廷玉不是那種愛打聽,或者愛揪住別人小辮子不撒手的人,半晌,終於把目光轉了回去,一言未發。

廷瓏躲過一劫,安靜了一會兒,對“這個年紀的正太怎麼知道自己真正喜歡什麼樣的人,又能喜歡多久?”這個問題的興趣也轉化到另一個更讓人關心也更重要的事情上,半晌,就聽溪邊有個戰戰兢兢的聲音,問道:“真沒喜歡過?”

話音剛落,立刻招來一聲怒喝:“張廷瓏!”

那個戰戰兢兢的動靜立刻就銷聲匿跡了。不過,廷瓏後來總結,這一下午還是有收穫的,起碼晚餐真的添了兩道河鮮。。。。

第二天,廷瓏去姚氏房裡請安,等吃了早飯,姚氏單獨將她留下,正色道:“前些日子我就說,叫你學規矩,先從廚房的活計學起,如今既然廷瑗已經回家了,那就從今日開始吧。”

廷瓏自然沒有反駁的理由,雖然她從學校食堂吃到單位食堂,對自己開火的興趣基本不存在,又從未見母親上過灶,有點搞不明白“廚房的活計”對於管家的用處。

不知道是不是她臉上不經意帶出的疑惑,叫姚氏看了出來,就聽母親解釋道:“咱們老家的規矩,出閣第三日,新媳婦兒要下廚顯手藝,給公婆做幾道可口的飯菜,不光為這個,就是平常過日子管家,一家人一月要費幾升米,幾斤油,自己做過也能心裡有數些,省得下人欺瞞你。”

廷瓏知道母親的決定是很難改變的,所以解釋不解釋的其實也不重要,等母親說完,便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姚氏滿意的點了點頭,母女兩個就商議著定下不拘京菜還是徽菜,一個月需學會八樣冷盤,八樣熱菜外加四個壓桌的大菜,每月底姚氏親自試煉一番,合格了便罷,不合格下個月便要翻倍,廷瓏想著一天半學一樣,怎麼也學會了,便點頭答應了。

姚氏見她答應了,才使人去廚下傳了吳有訓媳婦兒和朱大媳婦兒兩個過來,當著廷瓏的面,道:“你們倆個一個是咱們家的老人我生個是從京裡千里迢迢跟著過來的,都是我信得過的人,又有一把好手藝。如今咱們姑娘大了,我想叫她學點兒灶上的本事,你們倆個願意不願意教?”

那吳有訓家的是府裡的老人,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