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瀰漫著苦澀中藥味,一名年輕女子正在用力揮著草扇煮藥,而邱宏應該就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那個枯瘦老頭。

見狀,林豪扭頭吩咐道:“我自己進去,你們呆在這兒就好!

怕不安全吧!青峰環視四周,皺眉道。

房虎插嘴道:“沒事的,西里村防禦很好,沒有喪屍存在。

哼!青峰白了房虎一眼,顯然不信這種鬼話。

林豪卻不理二人爭執,進入屋內,緩步來到床前,呆呆的望著眼前這個瘦弱嶙峋的老人,實在無法聯想起那個曾經陽剛十足的邱老黑來。

你是?邱宏顯然察覺到了屋內異動,費力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眼,看著坐在面前的軍官,嗓音嘶啞道。

林豪語氣尊敬道:“林豪,您曾經的學生。

聽到林豪二字,邱宏霎時來了精神,兩眼精光隱現,掙扎著要起來。

見狀,林豪趕忙勸道:“不用,不用,您有話躺著說就可以。

唉!邱宏重重的嘆了口氣,眉宇間飽含生活的艱辛與無奈,同時枯瘦的冰冷手掌也握緊林豪的胳膊,強撐著一口氣道:“林豪啊,我知道我對你沒什麼恩情,但請你看在曾經我為你老師的份上,答應我一件事。

眼見邱宏虛弱的憔悴模樣,林豪心頭隱痛道:“什麼事,只要您說了我一定答應。

把,把邱景騰帶走,讓他去參軍!說道後面幾字,因情緒過於激動,咳嗽不斷。

這點許可權林豪還是有的,迅速點頭應道:“沒問題。

聽到林豪的鄭重保證,邱宏這才長呼了口氣,雙眼無神盯著天花板,吶吶道:“這我就放心了啊。

看邱宏大口喘氣,臉色慘白,林豪心知他體力有限,不好多做打擾,緩步來到還在熬藥的女子身旁,悄聲問道:“是得了什麼病?

女子神色木然的揮著草扇,淡淡回道:“發燒,一直沒有藥來醫治,越拖越嚴重,現在人是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我和景騰只能從外面摘些草藥,看能不能治好!

辛苦你了,我等等就把藥送來。林豪看著女子憔悴的神色,寬慰道。

被苦難已經摺磨的麻木女子搖搖頭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

隨後,林豪低頭快步出門,吩咐房虎取藥給邱宏送去,同時扭頭對愣在原地的邱景騰道:“跟我走吧,你父親這邊我會想辦法照顧的。

房虎聽到林豪要帶邱景騰走,頓時一愣,來到林豪身旁,耳語道:“林司令,那個小子被喪屍感染了,所以我們才不讓他入伍。

確定?林豪皺著眉頭。

房虎瞅了瞅邱景騰,說道:“不信您看看他手臂。

聞言,林豪皺眉來到邱景騰身旁,離得越近,越能感受著他渾身萎靡的腐爛氣息,當看見捲髮下紅腫的雙眼,其實林豪已經有八分信了,而當把他的衣袖捲上,看著手臂關節處黑墨色的可怖傷口,還有隱隱可見的點狀屍斑,林豪徹底被震住了,心如針扎,狠狠刺痛。

邱景騰似早就意識到了這種情況,用袖子重新蓋上傷口,嘴角泛起苦澀笑意道:“我沒敢告訴給父親,他能活著,就靠對我的期望,同時還老唸叨著讓我去當兵,可我自己清楚,染上了屍毒,必死無疑,但求您別告訴我父親真想,就讓他以為我被您帶走去參軍了,好嗎?

聽著邱景騰的悲情話語,感受著其中淡淡的訣別意味,林豪又怎麼能拒絕,扭頭看了眼漆黑冷寂的屋子,微眯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謝謝您了!邱景騰躬身道。

唉!林豪嘆口氣,對房虎交代道:“給他一把槍,不要等屍變了再被打死!語畢,轉身離去,雙手也隨著身姿搖擺而顫抖。如今的他總是怕回憶過去,可老天似乎總是在刻意的逼著自己去正視過去,還把更殘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