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海笑嘻嘻的伸出手來,按住於梵的肩膀,道:“孩子,這只是湊巧碰上而已,算不得什麼,你不用多客氣了,還是睡下吧!”

於梵只覺彭海伸出來的那隻手重逾泰山,使得自己無法站起來,他的心中暗驚,曉得眼前這個披髮的頭陀乃是個身負絕技的高手。

他也不再勉強,依言躺在床上。

彭海笑了笑,把帳子掛了起來,問道:“孩子,你怎會惹上金笛書生羅詩,以致被他以‘九幽天柱’那等歹毒的邪門功對付你?”

於梵想起當時的情景,臉上的肌肉禁不住抽搐了一下,恨恨道:“在下偕同我那義姐從嘉興出城,半路上碰到了他和魏霸天兩人,想不到他卻……”彭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道:“你那義姐是不是叫夏蘋?”

於梵一愣,道:“大師父,你怎麼曉得?”

“我跟你敷藥之時,你口口聲聲的呼喚著她的名字,我又如何不曉得?”

彭海笑著說道:“你那義姐想必是個絕色佳人,不然也不會讓羅詩那傢伙看上了……”他見到於梵臉色難看之極,笑了笑道:“孩子,我可是從來不近女色,你也別誤會我跟羅詩那廝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曉得他一向自命風流,把自己比做護花之人,把美女比做名花……”於梵憤然道:“只怕他以後再也風流不起來了。”

彭海微訝道:“哦,為什麼?”

於梵道:“他已被我用奪魂神釘刺中,定會死於釘毒之下……”彭海吃了一驚,道:“孩子,你說是奪魂神釘?莫非你是漠北雙兇的徒兒?”

於梵想起一切的事情全是由於漠北雙兇引起的,憤然道:“我都恨不得將他們兩個都殺死,怎會是他們的徒弟?”

彭海心中詫異,問道:“你既然不是他們的徒弟,為何又會有奪魂神釘?這事我要弄不清楚了。”

於梵道:“那支奪魂神釘是我師父交給我的……”“你師父交給你的?”彭海更加莫名其妙,摸了摸肥肥的肚子,問道:“孩子,你師父是誰?”

於梵身受彭海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彭海一臉笑容,和藹可親,根本就不懷疑面前這個像彌勒佛似的頭陀,竟會是天下九大凶人之中的枯木尊者。

他誠懇地道:“家師龔江。”

“龔江?沒聽過這個人!”彭海想了一下,歉然笑道:“孩子,令師大概是武林隱士,所以我沒有聽過他的大名,不知道他的綽號是……”於梵道:“家師只是會一點武功而已,並沒有闖過江湖,難怪大師父不知道。”

彭海試探地問道:“令師跟漠北雙兇是朋友?”

於梵哼了一聲,道:“家師光明磊落,俠義為懷,怎會與那兩個武林敗類,江湖惡人為友?”

彭海耳門一熱,尷尬地笑了笑道:“孩子,你這麼一說我弄得再迷糊了,令師既然跟漠北雙兇不是朋友,又怎會有奪魂神釘傳授呢,並且……”他說到這裡,見到於梵臉上有為難之色,曉得問下去,於梵不會說的,於是話聲一頓,改口道:“令師此刻在哪裡?”

於梵眼中露出仇恨的目光,沉聲道:“他老人家已經被害了……”“被害了?”彭海道:“莫非是漠北雙兇加害……”於梵搖了搖頭道:“是我那兩個喪盡天良的師兄……”他的話聲一頓,想到這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豈可對外人說道,尤其是這麼一個武林高手,正派俠士,若是曉得自己有那兩個禽獸不如的師兄,只怕會瞧不起自己……是以他的思緒一轉,馬上便住口不說。

彭海的經驗是何等的豐富,一見於梵的神情立刻便已看穿對方的心意,他笑了笑,不再問下去,略一沉吟,改口問道:“孩子,你義姐已被金笛書生奪走,難道你便置之不管嗎?”

於梵搖頭道:“不,我一定要到秦鵬飛那兒把她救出來……”彭海聽他又把鬼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