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安插在糧道上的人全都連根挖起,除去莫大隱患?”

一口氣說了一溜話,西涼茉喘了口氣,方才暗自嘆了一聲,為何她在他面前要似做錯事兒的小孩似的不能理直氣壯呢?

百里青臉色冷淡地道:“你說完了?”

西涼茉垂著眸子嗯了一聲。

百里青面色淡涼如水:“你明知為師不會同意你親身涉險,卻要一意孤行,暗中佈置,陽奉陰違,不過是仗著你知道我其實不是不知道你的所為,但是卻逼著為師忍耐著不去揭穿你,不去阻止你,所以才這般任性妄為罷了,不是麼?”

他冷冷地看著她,輕笑:“果真是為師的好徒兒!”

空氣裡一陣窒息,西涼茉張了張唇,卻不知道說什麼,最終也只是垂下眸子,軟了聲音道:“你知道我……一向視玉兒她們為姐妹……。”

“那麼我呢?”百里青伸手穿過她的髮絲,扣住她後腦,逼迫她抬起頭來看清楚自己眼底壓抑的忍耐與黑暗:“你知不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西涼茉被固定著頭部,直直地看進他眼底最深處最黑暗的那一塊地方,裡面彷彿有無數黑暗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甚至逼迫得她有點呼吸困難。

“阿九……。”

“從真正得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最想要要做的事,就是建一處無人的牢獄,將你鎖在裡面,沒有任何人可以看見,沒有任何人可以觸碰,更沒有人可以傷害你,讓你完完全全地只屬於我,如果可以……。”

百里青頓了頓,伸出嫣紅的舌尖,舔了下她唇角的九漬,眉目陰冷如地獄的冥河之水。

“我甚至想過給你灌了痴傻的藥,讓你忘記自己是誰,像孩子依賴父親一樣,依賴著我,每得到你一次,還有你每一次離開,這樣的念頭都會彷彿幽靈一般不斷地冒出來,糾纏不休。”

西涼茉怔怔地望著他,幽黃的燭光下,沒了平日劉海的遮掩,眉梢眼角的重紫黛色愈發顯得他眉目含秀藏蘊,邪妄非常,豔絕到恐怖,卻又彷彿地獄的魔,勾魂攝魄,讓人移不開眼。

百里青輕嗤了一聲,譏誚地盯著她的水眸道:“很可怕是不是,但是,理智告訴我若這樣的你,卻不再是你,又有什麼值得我好費心思禁錮,但是那種念頭卻從來沒有一天離開過我的心底。”

她越是成長,越是綻放,卻莫名地越讓他生出這種完全違背當初佔有她時候的心思。

“阿九……。”西涼茉有些震撼,喉嚨裡有點乾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這是他第一次讓她直面他心中那些壓抑的黑暗和妖異的痴纏。

“噓,別說話。”百里青忽然伸手拿了帕子掩住了她的眼,淡淡地道:“別讓我看見你害怕的樣子,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空氣裡那種凝窒的氣息,讓人無所適從。

直到被蒙著眼的西涼茉忽然側過臉蹭了蹭他的手腕,柔聲道:“阿九,對不起,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有一種溼漉漉的味道,像是潮溼的雨天裡潤澤的草木散發出靡靡的輕軟的香氣。

卻讓百里青眼底那種毫無保留釋放出來的黑暗消散了不少,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抱住她柔軟的腰肢,讓她靠在他的肩頭,卻沒有拿掉她眼睛上的帕子。

西涼茉感覺自己被那熟悉的氣息包圍,便將臉輕輕地蹭了蹭他的脖子:“阿九,阿九,我很好,我會一直陪著你,哪裡也不會去,以後……。”

她頓了頓,輕嘆一聲:“我不會再那麼任性了。”

“你……不怕麼?”百里青喑啞著嗓音道。

“為什麼要怕,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什麼人。”西涼茉輕嘆一聲,他的強大,總讓她忘了……

她的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