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七歲的周新傑再也沒有心情找東西吃,一個人就這麼呆在破廟裡等,他很期盼妹妹熟悉的身影能再次出現在破廟門口,可三天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等來,而他也因三天沒有東西吃,漸漸失去意識,原以為自己快要死了,模糊中,眼睛看到廟門口走進一個高大的身影,把他帶走,那便是他後來的師父陳承運。

之後他就一直跟著師父在玄天宗修煉,可是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沒有忘記找妹妹這件事,一有機會下山,他都會四下打探一番。

“師兄,不是我說喪氣話,那可是六十七年前的事了,若是凡人,指不定都不在這世上了,就算她跟你一樣有機緣,也有靈根,那也是女大十八變,長相都不一樣了,你還怎麼找?又如何認得出來?”

“直覺告訴我她還活著,我一直相信她還活著。”周新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直覺?方靖覺得那不過是周師兄心裡的一廂情願,六十多年,凡人幾乎沒有幾個能活這麼久的,更何況有兵荒馬亂,飢餓疾病,都會讓人喪命,可他又不好打擊對方,索性不再強調直覺這個問題。

“可世間這麼多女子,你又如何認出自己的妹妹。”方靖疑惑。

周新傑淡然回應:“她右肩有顆梅花胎記,一問就知道了。”

茫茫人海,再加上六十幾年的時間,在方靖看來,能找到的機率幾乎為零,別的他不打算多說,他還是安慰道。

“有朝一日,你們兄妹倆一定會團聚的。”

滿天繁星,東籬院落,兩個男人肩並著肩,聊了許多,周新傑聊他的妹妹如何如何的可愛,講了妹妹的許多趣事,而方靖說了自己的未來的打算,雲遊天下,喝好酒,吃好肉,看盡天下繁華。

那一晚過得很快,每每高興的時候,時間都過得快。

翌日,初晨,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彷彿不會有什麼事情一樣,一切如常。

而方靖,寒霜等八人來到了慶園門口,這裡大門緊閉,跟平時一樣緊閉。

方靖走上去,很客氣的敲了敲門,沒人回應,於是考慮著要不要破門而入。

砰的一聲,門破了,那是寒霜一拂袖就破的。

她冷著臉,一副孤傲的姿態,邁進破開大門,經過方靖身邊時,停了下來,連正眼都不看向方靖,僅僅蔑視的丟下一句:“磨嘰。”

眾人沿著院路一直往裡走,中途遇到一兩個凡人,就是方靖上次進院時遇到的所謂木訥家丁,寒霜吩咐身邊的寒月樓弟子:“殺了。”

周新傑看不過眼:“寒道友,那些不過是凡人,莫要濫殺無辜。”

寒霜冷冷道:“無辜?為虎作倀,就該死。”

見對方如此決然,周新傑也只能內心哀嘆,只見那幾名寒月樓弟子一招一人的把那些家丁給解決了,一點都不猶豫。

穿過外院,前面來了幾個人,那是老趙頭帶著四個家丁,站在外院門口,眾人一掃,老趙頭居然是築基初期,方靖深感意外,上回來的時候,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總以為那老趙頭不過是一介凡人,看家護院的凡人,沒想到竟還是一名築基修士。

老趙頭眼睛深邃,一臉漠然。

“幾位擅闖他人院落,目無法紀,太不把我慶園放在眼裡了。”

說完,手中亮出陣盤,掐訣啟動,而他身邊四名弟子一個藍色的陣法把眾人罩住,葉辰試著向陣法攻擊,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寒霜一臉淡定,走到陣邊,用手觸控著陣法,不久,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過是雕蟲小計。”說完,她一個手勢給手下的三個名寒月樓弟子。

這三人當即很配合凌空而起組成一個三角形狀,每人兩手掐訣,頓時三人身前結出一個大大的法印,一祭之下,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