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啪啪。

嗚嗚。

昏暗的拐角處,打更人佝僂著不高的身體,拉了拉衣角,望著空中。

啪。

又一聲炸雷響起。

打更人嚥了下唾液,自語:“看起來要下雨了”。

嗚,啪啪。

空中金色的閃電朝著房簷而來。

打更人抱起手裡的銅鑼,一溜煙的消失不見了。

嗚。

大風吹得街道兩旁的燈籠,地面的小攤,咯吱咯吱的響著。偶爾不知誰家沒關緊的窗戶,吱吱的響著,緊接著就是咣噹被拍一下,窗戶關緊的聲音。

啪啪。

再次一聲雷聲炸裂,接著嘩啦啦傾盆大雨而下。

嘩啦啦。

黑暗,寂靜的夜晚,些許動靜就會顯得很突兀,很大聲。

咚咚咚,很重的腳步聲:“老爺,老爺”。

一座高大的院牆內,傳來一個呼叫的急切的聲音。

劉老爺正在練字,聽到管家冒失的聲音,放下手裡筆,抬頭望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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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見叫喚沒反應,顧不得一切的,推門而入。被開啟的窗戶吹進的冷風吹得睜不開眼,屁顛的跑到窗戶邊先關上窗戶。

劉老爺毫無波瀾的,端起桌邊已經涼掉的茶,抿了一口。

管家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上前一步:“老爺,夫人要生了”。

劉老爺瞬間眉眼開笑的,激動的:“還不趕快走”。

撩起衣襬,蹬蹬的朝著臥居而去。

管家望著劉老爺的身影,微微搖頭。平日裡,老爺跟夫人相敬如賓,相攜相知,共同經商,大義為人,是咱這裡就是修行者都給幾分臉面的人,不曾想老爺還有這般不淡定的時候。是啊,誰不期待長子出世呢。嘻嘻。

思緒飛奔,腳步並未停止,畢竟多年的習慣,管家已經一步不落的跟著劉老爺來到了窩居門口。

兩個婆子端著銅盆,不停的進進出出。

啊,啊。

“夫人,用力”。

啊。

“夫人夫人,醒醒”。

噗。

“夫人”。

“好疼”。

“夫人,頭胎疼很正常,你千萬不能睡著”。

啊啊。

急促的喘息聲。

聽著這聲音,劉老爺的手不由的攥了攥。也顧不得許多,只聽到房內夫人不斷的慘叫,實在不忍,推門闖了進去。

管家急朝門內的丫頭示意。

門內的丫頭,急隨手關上了門。

房內。

五官端莊,些許俏麗的劉夫人,圓圓的臉頰上,豆子般大的汗珠不停的滾落著。鬢角的碎髮已經沾到臉上,髮髻已經散亂不堪。眼神虛弱,臉頰發白,嘴唇泛白的,瞟眼進來的人。

“老爺,老爺你”。

床邊的產婆而立之年,顧不得許多,只朝劉老爺點頭示意下,繼續眼鏡不眨的盯著。

劉老爺握住夫人的手:“夫人,不要說話,贊一口氣用力”。

劉夫人覺得很是暖心的,眼角流出:“嗯”。

產婆急道:“劉老爺你先出去吧”。

劉老爺很是鄭重的朝著產婆一個拱手禮:“拜託了”。

“老身,定會盡力”。

“不是定會,是一定要盡力”劉老爺祁望著。

產婆望著床上氣息已經開始微弱的人,點了點。

瞬間兩個丫頭過來,拉著劉老爺出去了。

產婆湊近發現夫人的氣息變得微弱,不行,若是再睡過去,大人跟孩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