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風俗裡可沒有男性長輩看望小輩的,大多都是女性帶著同輩前往,再加上鄭富貴和杜小妹沒在,來了接待也是個問題,他便不想讓人上門:“人沒事兒,您放心就好。”

“你姐夫他們沒在家,我還是見到才能放心,就這麼說定了。”

寇清凱說完後便掛了電話,鄭建國瞅著話筒放回電話機上,衝著門旁的戈登開口道:“戈登,過會我姐夫的父親寇清凱和葉建義大哥要來,你注意接待下,現在我把電話轉過去,你看著做好記錄。”

“是,先生。”

戈登掏出筆記本飛快記下後走了,奧黛麗目送他把門關上,開口道:“要是爸媽在,就好了。”

“不,我就是怕他們摻和到這裡面,才讓他們帶著超超回不列顛的。”

鄭建國搖了搖頭躺在沙發上,昨天晚上檢查回來,他便讓鄭富貴和杜小妹帶著鄭超超回了不列顛,兩位老人看他檢查沒事兒人也不像是有事兒的樣子,只感覺是虛驚一場的也沒停留就跟著專家們離開。

奧黛麗面現狐疑道:“你怕他們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是,我怕他們會說些不恰當的話。”

鄭建國沒想到奧黛麗還真猜出了他的想法,想想如果鄭富貴和杜小妹在的話,先前董方他們過來探視,爹孃肯定會要求嚴懲兇手。

雖說這是任何父母都會做和應該做的,可先前探視的人裡有好多關係一般的,被人傳出去就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

當然,最重要的是鄭建國知道這個事兒會有什麼結果,不說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也不說是現在這個特殊時期,單是在這條街上持刀行兇,那就足以享受到頂格待遇。

再加上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還有已經開始的嚴懲環境,鄭建國相信兇手最輕最輕,那也是一個無期跑不了,而更重的就不用去想了。

於是有著這麼個想法,鄭建國便沒有向探視的人提出嚴懲的要求,因為這用不著他去說,相反這會兒說了還會落下仗勢欺人的把柄。

鄭家仗勢欺人,劃傷下就被那麼處理了?

至於不說,鄭建國也不是沒表態,畢竟自古便有個不爭是爭的說法,在結果沒出來之前,我保留我的意見,不滿意我再開口。

可鄭富貴和杜小妹極有可能想不到這點,而這也是鄭建國讓他們離開的原因,目前看來是做對了:“那會影響法官對案子的審判。”

發現鄭建國作為受害者都還如此大度,奧黛麗便心有所感的探手到了他的胳膊上撫摸過,面現溫情道:“你能這麼想讓我很開心,能原諒傷害自己的人,都是最高尚的。”

“——”

鄭建國眨了眨眼後露出個笑,探手抓住她的手道:“畢竟我是個醫生,而且又沒造成嚴重後果,那就讓法律去公平公正的給他個審判好了。”

“是的,不過這些就不用告訴卡米爾和喬安娜了,她們還年輕。”

奧黛麗飛快點起頭說到,鄭建國沒多想便應了下來,這是他早就有所預感的,因為她原諒了她的父親,那個在她最需要的時刻,拋棄了她和母親的男人,並最終帶給了她不堪回首的青少年生活,要不是兒基會提供的食品第一時間送達,她怕是會餓死。

當然,如果說鄭建國之前還有些善良構築起的醫德在,那麼隨著他被戳了這麼一刀,這點善良和醫德便徹底消失,奧黛麗能夠最終原諒她的父親,那是因為有著父女血緣這道枷鎖桎梏,這個兇手和他有啥?

再加上之前孔教授帶來的困擾和麻煩,鄭建國口中的寬恕也就成了安撫,甚至被害妄想症發作下,感覺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以前的恩怨都給清了。

於是,鄭建國在招待完寇清凱和葉建義後,便在送走時將已經等候很長時間的郝漢叫進了書房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