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華海這個國際化都市路修的很好,蘇哲的車子暢通無阻的開到門前。

若不是有四名人武境的警衛把守,出入需要檢查進出證;若不是那棟白色哥特式建築風格的兩層小樓,蘇哲還以為這就是農村的普通住宅。

院子很幽靜,裡面種著各種蔬菜,還有一個小小的池塘,閒暇時能夠垂釣,小樓裡傳來悠揚的鋼琴聲。

青檸介紹說,這裡原來是一家農家樂,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倒閉了。

爸爸就把這裡買了下來,當做爺爺每次來華海時的住所。

蘇哲暗暗點頭,隨著青檸向小樓裡走去。

小樓裡的裝修很淡雅,充滿了藝術氣息,華老正在鋼琴前彈奏《命運交響曲》。

醫療保健組的幾名醫生坐在華老身後不遠的沙發上,似乎在欣賞音樂,又似乎在防止華老出現意外時方便隨時救治。

蘇哲和青檸沒有打擾他的演奏,靜靜的欣賞著。

那抑揚頓挫、慷鏘有力的鋼琴聲讓蘇哲不得不承認,華老的演奏絕對是世界一流水平。

一曲終了,華老笑眯眯的看向蘇哲,一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來,彈一曲。”

“恭敬不如從命。”蘇哲也不謙虛,走上前扶起華老,讓他坐在沙發上。

“華老,您該吃藥了。”

一名五十多歲的禿頂男醫生皺了皺眉,不合時宜的出聲。

“朱醫生,藥早吃會兒晚吃會兒沒有關係。”

華老興致正濃,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

朱慶安身為國家醫療保健委員會的成員,專門服務於國家領導。

從燕京被特派到華海,為華老服務,已經讓他滿肚子不爽。

出於某些原因,他並不知道華老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一名音樂界的泰山級人物。

對於見慣了大人物的他來說,一個玩音樂的老頭子有什麼資格享受領導的待遇?

讓自己堂堂一名國醫來伺候一名患有老年痴呆的糟老頭子,他的心裡充滿了怨念。

國醫實際上的津貼並不多,還沒有他們隨便到哪搞一場醫學演講會的收入高。

之所以都想要成為國醫,是因為這是在醫學界身份的象徵,是被人認可的一個資質。

最關鍵的是一旦和一些大人物搞好了關係,領導隨便說句話,就能讓他從中得到莫大的好處。

畢竟國醫也要生活,也要吃飯,也要想辦法賺錢讓自己活的更好一點。

華老既然能夠讓大領導開口把他派來,就說明他必然也是大有背景的人。

但來到華海快一個月了,住在這鳥不生蛋的郊區,整天伺候一個沒有希望痊癒的老傢伙。

就連想出去逛逛都沒有時間,這讓他的耐心逐漸消磨殆盡。

朱慶安不敢對華老耍脾氣,就把氣撒在了蘇哲身上,沒好氣的衝蘇哲說。

“喂,那個誰,你年紀也不小了,就不能懂點人事,沒聽到我說華老該吃藥了嗎?”

醫生盡心盡職是好事,如果好好說蘇哲沒準還會幫他勸勸華老吃藥。

但朱慶安神態間的高高在上,和帶有侮辱性的話語,讓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青檸也很不高興,但朱慶安是醫療保健組的人,是來給爺爺看病的,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唯有華老最有發言權,他很不高興,冷冰冰的瞪著朱慶安,“你怎麼說話呢?”

朱慶安嘴角噙著冷笑,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

“華老,我是負責你身體健康的醫療保健組組長,如果你不配合,就算我們有天大的本事也治不好你的病。”

華老的倔脾氣上來:“治不好就不用治,你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