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廿八,絕佳的好日子!

安恭郡公府上下都是喜氣洋洋的,硃紅色的大門敞開著,門楣上掛著紅綢,門兩側貼著喜字。宅院裡張燈結綵,紅色的燈籠高高掛起,照亮了整個院落。

沿著青石鋪就的小徑前行,明明是冬日,也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盛開的鮮花擺放在兩旁,花香四溢。小徑的盡頭是一座寬敞的正廳,正廳內佈置得金碧輝煌。

紅色的地毯從門口一直延伸到正廳中央,地毯上繡著精美的圖案。正廳上方掛著一塊巨大的紅布,上面繡著金色的喜字和龍鳳圖案。正廳兩側擺放著桌椅,桌上擺滿了水果、點心和美酒。

整個家宅裡充滿了喜慶的氣氛,人們忙碌地穿梭其中,為即將到來的婚禮做著最後的準備。

第二日卯時,天剛矇矇亮。

聞容便被采葛叫起來了,睡眼惺忪的聞容真的很想罵人。

啊啊啊!這到底誰定的規矩?就不能改改嘛?!

荊魚和公羊婧幾人過來時,聞容正被壓著洗漱呢。

“阿姊。”

“阿魚來了,你起的好早。”

“阿姊今日可是辛苦。”荊魚偷笑。

“我從未見過大家千金成親,原需起這樣早?”公羊婧立在一旁驚歎道。

荊魚好奇:“啊?有何不一樣嘛?”

公羊婧感慨道:“阿魚,咱們邊塞百姓朝不保夕的,向來都是小轎一抬,村子裡的人吃個飯做個見證便是禮成了。”

一時氣氛竟有些凝重。

公羊婧懊悔,都想抽自己一巴掌,自己在說些什麼!

“那她們定不用早起。”聞容幽幽的來了一句。

公羊婧鬆了一口氣。

撻拔旖也點頭附和:“我們匈奴成親之宴都是在夜間辦的!大家一起圍著篝火喝酒吃肉,興起之時還要摔跤呢!”

聞容眼睛一亮,又歇了光亮:“真羨慕!我此生從未起過這麼早!”

“容阿姊,還未曾問你,新郎是哪家人啊?”荊魚一時有些懊惱,這麼長時間了她竟忘記打聽新郎是何人。

坐在妝奩前的聞容好似眼睛睜開了些。

聞容解釋道:“哦對,你不知道,是刑部尚書霍豐山次子霍其雲。”

荊魚抬眉,有些疑惑:“啊?那你與那霍其雲可相識?”

聞容撲哧一笑:“我們兩家是世交!我豈會不識?”

荊魚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一聲。

郭幼南似是看出荊魚所擔憂之事:“霍二公子是個極好的人!”

郭幼南的話,荊魚還是信的。

妝孃的手很巧,沒過多久,聞容那張原本就清麗脫俗的面容便已被妝扮得越發美麗動人。

她那如新月般彎彎的纖細柳葉眉,經過妝孃的巧手描繪後,更顯婉約柔美;而那雙原本就頗具神采的丹鳳眼,則在細緻的勾勒下變得愈發深邃迷人,彷彿夜空中閃爍的繁星,讓人不禁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再看那粉嫩的雙頰,恰到好處地點綴上了一抹緋色胭脂,宛如春日裡初綻的桃花,嬌豔欲滴,使得聞容整個人看上去都增添了幾分嬌羞與可愛。

那硃紅的嘴唇更是引人注目,猶如燃燒的烈焰一般明豔張揚,充滿了無盡的魅力和誘惑,令人見之難忘。

就在這時,竇悠蘭像是算好了時間一樣,恰如其分地邁步走進了房間。

竇悠蘭眼眶通紅,滿滿不捨:“容兒,我來替你梳頭。”

聞容的眼睛也紅了起來:“阿孃。”

聞夫人拿起梳子:“莫要哭,當心花妝。”

“嗯!”

“一梳夫妻恩愛,二梳比翼雙飛,三梳富貴常在。”

梳完頭,妝娘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