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笑了笑:“不好說。”

要是一個月前有人問他這個問題,他肯定會笑著說開什麼玩笑,但是現在……手指摩挲上姚瑾熙俊美逼人的臉龐,陸銘再一次肯定,只這張臉,是真的很對他的胃口。

姚瑾熙哂笑:“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我自大冷漠又惡劣?我這樣的性格你也能忍受得了?真愛上我了你不覺得是自虐?”

陸銘收回了手,挑了挑眉:“我怎麼看你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齊瑞說的,你倒是在他面前編排過我不少壞話。”

陸銘聽著低下了頭悶笑:“我還真是失敗,他連這個都告訴你,果然是跟你關係要好一些,不過你不是不喜歡我提他的嗎?”

姚瑾熙不易察覺地撇了撇嘴,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聽到別人提起齊瑞他心裡憋得慌,但這會兒自己這麼順口說出,似乎也沒什麼多餘的感覺。

陸銘靠的他極近,自然是察覺到了他這個小動作,笑著湊上去,輕點了點他的嘴唇,如蜻蜓點水一般的一吻:“別多想,我要是有一天真愛上你了,一定會坦白告訴你的。”

姚瑾熙輕抿了一下唇,嘴角難得地露出了一抹淺笑,空姐走過來示意他們坐好要起飛了,陸銘退回了自己座位上去,唇邊掛著的也是掩飾不去的笑意,剛才那一瞬間,看到姚瑾熙笑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那種並非公式化敷衍人卻是發自內心的淺淡笑意配上他的臉,真是太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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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到達紐約依舊是當地時間上午九點多,姚瑾熙又是一路睡過來什麼東西都沒有吃,期間陸銘想把他弄醒叫他起來,他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聯想到上回去倫敦時的情況,也就反應過來這傢伙原來有一坐飛機就暈機頭疼噁心的毛病,偏偏還經常滿世界地飛,也當真是作孽。

對此陸銘很有些同情,所以下飛機之後就讓已經快要蔫菜了的人在一旁坐著休息,很體貼地去取了倆人的行李,又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了熱開水來給他喝。

也許是因為路上堵車,來接機的人還沒有出現,陸銘和姚瑾熙兩個就站在機場外頭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被風一吹姚瑾熙這會兒倒是感覺好多了,還難得真心誠意地跟陸銘道了謝,最後又道:“我收回以前的評價,你這人有的時候還是不錯的。”

陸銘無奈笑了笑:“你現在才發現我的好?”

“我以前以為你對齊瑞的耐心和溫柔都是裝的。”因為陸銘這樣的人實在給不了他會對人細心體貼的感覺。

“是裝的啊,”陸銘很坦然地承認:“比起溫柔的方式,我其實更喜歡直接霸道甚至野蠻一點,不過這個對齊瑞顯然行不通。”

“我看你似乎並沒有多喜歡他。”姚瑾熙直言不諱。

除了齊瑞結婚那天,在面前這個男人臉上看到過失意和失態,之後他的態度給姚瑾熙的感覺,他其實對齊瑞的喜歡其實根本算不得什麼,能夠三番兩次地將這個名字掛在嘴邊跟自己說笑就足見一斑了,既然如此,那之前六年執著要跟自己搶一個人又是為的什麼?

陸銘認真想了想,道:“也許是吧,這個世界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成的,我是喜歡過他,還持續了不短一段時間,不過結束了就是結束了,拿得起放得下沒什麼不好。”

姚瑾熙點了點頭,陸銘看向他,看著他深藍色的眼眸裡轉動著的光彩,嘴角再次浮上了笑意:“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不要總是話題圍繞著他了,吊死在一棵樹上有什麼意思是吧?”

“……嗯。”姚瑾熙低下了眼,眼神一瞬間有些暗淡,他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個孤獨了大半輩子的男人,雖然他狠心切斷了自己和母親所有可能的往來也再沒有去找過她,但他一輩子確實都是為母親而活的,他沒有再愛上過別人,在知道母親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