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一聽來了精神,急切地抓住元初就問。

“她說我們只要能做到讓安王不去蕭燕她就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只是,你確定那樣東西有用?”皇帝氣運正足,死人的東西怕是起不了什麼作用。

“先皇的遺照,總有它的用處。我又沒有要拿著他同父皇硬碰硬。若是沒有用,父皇何必同皇姑一直那麼客氣,想也是對她手裡的東西多少還有三分忌憚,再加上她為人聰明識相,不會因為有所倚恃而輕易挑戰父皇的權威,才使得她在宮中一直有著超然的地位,活得安然舒適。”

見他仍是一口一個父皇的,元初這才想起,元晰從未卻皇帝表示出明顯的恨意,於是,他說:“你說得倒是對,可是,要讓她乖乖交出東西來,怕也是不易。另外——”他斟酌了一會,才說:“我不是想質疑你什麼,皇帝幫你做了不少事吧?甚至是一些大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元晰打斷他,也是沉默了一會,才笑:“除了那種事之外,他待我還是不錯的。有時候也由著我的性子任我胡來。其實很多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我要血玉,他一口就答應了。有時候我開玩笑說想坐龍椅,他也一口答應,我都不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家。”他抬了抬頭,反問元初:“血玉是何物?如此重要?我倒是見他天天帶在身邊,本以為是什麼極貴重之物,跟他要時,眼睛眨也不眨就給我了,我還以為要錯了東西。你究竟要他做什麼?”

元初輕笑:“皇帝作孽太多,那塊血玉是一方風水高人給他辟邪用的,那塊血玉的靈物,你要說它是邪物也可以,因為它是浸染了無數人的鮮血鍛造而來的。”他見元晰挑了挑眉,知道他對此風水邪說頗不以為然,並且還有著對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的質疑,所以又道:“別那麼看我,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元徽行告訴我的。”

“他一個王爺,怎會知道這些?”

“當年,送皇帝血玉的高人號長風,據說道行了得卻醉心功名,皇帝登基的時候殺了不少親族叔伯兄弟,便找到他命他在宮中超度亡靈。他本以為此後平步青雲、榮華富貴,誰知道,皇帝過河拆橋覺得他知道得太多,便要滅口。他僥倖逃得一命,卻也身受重傷,而後被元徽行所救。元徽行怕是那時便對皇帝就有異心,加之長風報仇心切,兩人一拍即合,於是長風將平生所學盡數傳授予元徽行,而後兩年因舊傷復發不治身亡。”他娓娓而談,將一個繁複冗長的故事簡短完整地表述清楚。

“看來,你不僅見了寧儀,還見了元徽行。”元晰笑吟吟地說。

“當然,那你運籌那麼久的事情,少了他們怎麼行?”元晰就是元晰,也不愧是那個人的兒子。從一開始想要除掉顏氏的人便是他,然後設計自己進宮,將這本就渾濁的一罈子渾水再徹底地攪上一遍。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夠強,於是就來個渾水摸魚、故弄玄虛。

元晰笑:“少了你也同樣不行。初兒,你真是上天賜給我的你知道嗎?”

一次次的設計,一會回的試探,還不是為了知道這個人有沒有存在的價值,這個人能不能為他所用。只是,仍是發生了一些在他設計之外的事,比如——他不知道自己會開始在乎他,會羨慕他,會更加地妒忌元宓。

“晰,若是一開始我就很無用,你是不是會馬上讓我消失?”這是元初藏在心裡很久的疑問。

“會!我會殺了你,並且消滅你存在過的一切痕跡。其實,我最早想讓你進宮的目的也不過是在與顏氏,只是後來,你並不像是我悉知的那個初兒——”他挑著眉眼,一語雙關。

元初故意忽略他的另一種意思,轉而笑道:“我也一樣,本打算想法子殺了你的。我實在是討厭又個雙生的哥哥。可惜。。。。。。”他的話沒又說完,也不打算說完。

元晰倒是無意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