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當初開著卡車衝進喪屍群裡的老人,和他們比我們都是幸運兒。在座的各位沒趕上,我其實也不算親歷,那時候剛從日本被接過來,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漢話更是聽不懂,只能在後方幫忙運送油料、彈藥。”

“大部分場面我都沒看到,直到咱們的防線被迫退到三環時,才見識到什麼是喪屍的海洋。那些黑乎乎的傢伙就像海浪一樣不停的湧上來,嚇得我兩隻手全都不聽使喚,好半天也壓不進一顆子彈。”

“和我在一起工作的既有日本人也有韓國和中國人,當時有兩個老人自願報名去了前線,其中一個是我的同鄉,應該叫中野,他臨走之前對我說:”

“秀山啊,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再想家,那裡的怪物更多,回不去了,這裡就是以後的家。咱們戰鬥過、犧牲過,這就是活下去的資本。”

“當時我已經嚇壞了,真怕下一個就要輪到自己。幸運的是天亮了,理事長親自開著飛機把活屍都炸死了,戰鬥結束了,我真的活了下來。”

“過兩年聯盟建立安全區時,我才理解中野老人話裡的含義。做為外來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被動且無助的,如果一點貢獻都沒有,根本沒有坦然生活的權利。”

“在這一點上還要感謝那位開著飛機遠渡重洋把我們接回來的理事長大人,如果沒有他開創的先例,很多人怕是早就變成怪物了。”

“更要感謝的是他建立了一視同仁的規則,沒有把我們這些外國人當外人,只要大家願意建設新的家園就從根本上給予同等待遇。可惜他看不到了,這裡就是在規則下成了全世界數一數二的人類基地。”

秀山太太放下茶壺,端端正正跪坐在軟墊上,捋了捋耳邊的白髮,眼睛望著窗外的天空,沒有回答孫飛虎的問題,而是講起了歷史故事。聲音平緩低沉,眼神卻非常靈動,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嘖……”在座的人越聽越迷糊,有幾位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秀山太太,您見過理事長大人嗎?我聽基地裡的人說他以前是特種兵,用把小刀就能潛入重兵把守的基地,不知不覺間殺死十多名荷槍實彈的武裝分子,救出來好多幸存者。”

也有聽故事聽得挺過癮的,比如白思德。他來京城時洪濤早就詐死遠遁了,但傳聞這種事兒不管國人還是外國人都比較喜聞樂見,這方面的故事也沒少聽。

不能說信也不能說不信,現在有機會和這個平時不怎麼拋頭露面,經歷過聯盟建立初期的老太太聊起這個話題,好奇心立馬就被勾了起來。

“算是見過吧,他平時總喜歡開一輛黑色的裝甲車四處巡查。我家裡有水田,最初被分配到農業部種地,遠遠的見過幾次。他高高的個子、短短的頭髮、瘦長臉……不好意思,距離太遠,我只能看到這些。”

秀山太太聽到這個問題,居然像小女孩一般用手拖著下巴做出了努力思考狀。但結果並不理想,在她記憶力只有個模糊的影子。

“秀山太太,我們也很感謝理事長和您們當年做出的貢獻,一點不誇大的說是為全人類做出的貢獻。不過眼下咱們要面對的是那些新來的傢伙,您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就像是父母給孩子講老年間的事情一樣,年輕人往往不太願意聽陳芝麻爛穀子。眼前發生的一切還忙不過來呢,誰有功夫回憶。沈楠還算說話比較婉轉好聽的,要是換成王小波、樸哲、金永順開口,怕是更噎人。

哦,不對,不應該算上樸哲,他和秀山太太一樣也算少數族裔,有些想法可能和別人不太相同,在這個問題上怕是也得由衷感謝當年那些付出了生命的同鄉、同族。

634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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