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書在旁邊搭話道。說完,用餘光觀察曲端和吳玠兩人的臉色變化。

“哦,原來如此,那犒勞賞賜的大頭應該放在城外懷德軍才對啊。梁中書,我們把賞賜拉到城外吧,待城外賞賜完畢,剩下的再拉入城內送給涇原軍。”

這也是他和宋忠商議好的對策,挑撥離間,生怕吳玠不出死力。

“不行!”

曲端冷哼,兩個副將張中孚、張中彥兄弟更是把手放到了腰刀上。

“為何不行?按人頭賞賜,可是太師請示了官家後的決定啊?難道曲將軍對官家和太師的決定有什麼不滿嗎?”

那太監也冷哼一聲,針鋒相對。

梁中書臉色不變,心中卻樂開了花,宋忠先生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幕僚啊,不知道從哪兒找的戲子,把太監的神韻都演活了,而且還這麼剛!我都不敢跟曲端大聲說話,這戲子竟然對曲端嗆聲,難得,難得!

曲端也被嗆的一愣,這上差這麼勇敢嗎?他不知道我會功夫的嗎?

“我涇原軍乃是西軍戰力第一,即便人數少,也能以一當十,朝廷獎賞,當然要以我們為主。”

曲端耐下心思解釋了一句。

這可把吳玠和他身後的勇士激怒了。你們以一敵十?投機取巧都落得大敗,還自稱西軍戰力第一!我們懷德軍才是西軍最強!

“此事不急,不急,朝廷獎賞已經拉入城內跑不掉。我們不如一起先吃午飯,邊吃邊談。”

梁中書出來調和道。

“大人,酒宴已經擺好,就在府衙旁邊酒樓。各位請移步一敘。”

宋忠氣宇軒昂的走了出來,對眾人邀請道。

眾人移步酒樓,到二樓飲宴,軍兵把守一樓入口。

曲端悄悄向身後豎了一根手指,一名勇士會意,走慢幾拍,落在了後面,在進入酒樓前,離開人群,閃身進入了一個小衚衕,三拐兩拐,向城門口走去。

樓內,東京太監、梁中書、曲端、吳玠正座,幕僚宋忠、副將何灌、大名府兵馬都監周謹陪坐。

眾人皆心懷鬼胎,雖三杯下肚,氣氛仍活躍不起來。還得宋忠出面,一雙巧嘴,左誇右贊,對眾人得意事蹟瞭如指掌,說到梁中書、曲端、吳玠心坎裡,不禁話也多了起來,酒杯不停碰響。

宋忠八面玲瓏,連何灌、周謹這陪坐的也都誇讚了一遍,誇讚何灌臂力無雙神箭無敵,誇讚周謹武藝超群,碾壓楊志。

氣氛逐漸熱烈,一場酒喝了一個時辰,吹牛打屁一番,正事一件兒沒談。

眾人喝的都是梁山春釀,度數有點高,即便眾人都是酒精考驗過的人才,也都有點微醉了。

梁中書想起正事,頻頻向宋忠示意,但是宋忠光顧著口若懸河,卻沒有理會。

吳玠也心中焦急,不是說好的摔杯為號嗎?怎麼還不動手?一個時辰過去,自己都派出去五個護衛了,身邊就剩下十五個,再不動手,自己身邊的勇士都要沒了!難道要我親自拼殺曲端?

曲端也看出了梁中書和吳玠的坐立不安,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梁大人,你是怎麼了?”

“我想去更衣。”

梁中書委婉道。

“這裡是酒樓,又非你府上,更什麼衣?”

曲端哼道。

“俗稱尿急。”

梁中書被逼無奈,只好說了句有辱斯文的話。

“哦,原來如此,速去速去。”

曲端擺了擺手。

“曲兄,我也尿急。”

吳玠一看曲端的目光飄過來,急忙也拱手道。

“你也去!”

曲端晦氣的擺擺手。

“宋先生,你也一定尿急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