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滔能在上千武人之中取得前十名,已經相當了得;而徐徽言十七歲能在上千武人中取得第一,被評為武藝絕倫,更是人中翹楚。

只可惜後來只授官當了個牢頭兒,消沉多年罷了。

董平、楊志等人都是家族蔭官,沒參加過武舉,對徐徽言非常好奇。

於是,當徐徽言為了鼓舞城中軍兵士氣,高喊名號出城挑戰時,董平、朱仝、徐寧、楊志、欒廷玉、李應、孫立、秦明、索超,一個個輪番的上去和他對戰,試試他的斤兩。

梁山眾將是過足了與武狀元對戰的癮,可苦了徐徽言雙臂發酸,愁眉不展。

太原城上的軍兵看到自己的大英雄被梁山眾將戲耍,悲憤之中又充滿無奈。

“梁山兵馬強壯如斯!我大宋為何會落得如此地步?”

陸登仰天長嘆,太原雄城竟然落魄到無將可用,只能靠著擔任牢頭兒的武狀元上場對敵,也是荒謬。

徐徽言面有慚色,但是他真的盡力了,雙拳難敵四手,自己武藝雖強,卻遠達不到呂布虎牢關技壓群雄的地步。

“大人,梁山兵馬只給了我們半個時辰時間,逾期將大炮轟城。那火炮威力......”

有副將提醒陸登,現在不是長吁短嘆的時候,得為了自己身家性命和家中老小,想個辦法啊。

“唉,我去家中看看,你們在城頭守護吧。”

陸登看了看周圍面色不定,眼神遊移的將領,還有滿臉恐懼計程車兵,無奈長嘆。

面對動輒屠城滅門的殘暴田虎,太原軍兵擁有誓死保衛家鄉的氣概。可面對向來以“愛民”著稱的梁山軍馬,城內軍民之心就變得不確定起來。

“我陸登世受皇恩,必不會降。但是為了我一人之清譽,而陷滿城二十萬百姓於水火,亦非君子之道。難,難,難!”

陸登踉蹌下城,向家中而去,自己已經盡力了,城頭變幻,隨他去吧。

“大人,我來扶你。”

徐徽言快步追上,攙扶步伐不穩的陸登,一路下城而去。

城頭眾將互相對望一眼,先是疑惑,繼而大喜。

“彥猷,你為何不留在城頭?”

徐徽言的字便是彥猷,陸登乃是文人,如此稱呼一個武將,顯然已經將其當成了友人。

“大人之心,小將明白。大人不願玷汙清譽,又不忍城內百姓遭受戰火,只能選擇避開。若是留在城頭,或許還能開啟城門得一個獻城的功勞,但小將不屑於此,願隨大人退隱。”

徐徽言蹉跎七八年,已經不是年輕氣盛的少年郎,對這大宋也沒什麼念想了,乾脆退隱。

“退隱?”

樹欲靜而風不止,哪兒可能安穩退隱啊。

“難道不是嗎?”

徐徽言瞪著真誠的大眼睛問道。

“我......”

陸登是想以死明志,留個忠臣不事二主的好名聲,但是這話該怎麼說呢。

一路躊躇,回到太原府衙,陸登見到了自己的夫人,還有剛滿月的兒子,看著孩子牙牙學語的模樣,陸登一時心軟,差點不想死了。

最後還是鼓足勇氣,挪開目光,準備到書房去懸樑自盡。

“彥猷,你走吧,我累了。”

陸登想要支開徐徽言。

結果徐徽言死皮賴臉的就是不走。

陸登又不可能真的當著武狀元的面解開腰帶、甩在房梁,踩上小凳,套上腦袋,伸出舌頭......

“彥猷,你這又是何苦呢?”

陸登也明白了,徐徽言死皮賴臉的不走,應該是看出自己尋死之意了。

“大人,你這又是何必呢?”

徐徽言也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