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日又是一場火上澆油。”

“馬先生,咱們認識快有一年,從營救玉麒麟開始便是好友。作為朋友,我想勸你一句,你身體文弱,這種刀刃跳舞之事,還是少做。陛下讓我帶話,此事結束後,便給你封關內侯,以後便留在陛下身邊做個股肱之臣吧。”

“多謝陛下。我從前在遼國,同燕中豪傑劉範、李奭及族兄馬柔吉三人同心結義,在北極祠下灑酒,祭天發誓,要發動漢人起義,佔據幽州、薊州後歸朝,可惜功敗垂成,三位結義兄弟戰死,起義百姓死傷殆盡。我孤身入宋,以為找到了漢人崛起的契機。誰想到宋國如此懦弱無能,竟然想要將遼國的歲貢轉讓給金國,僅僅為求取燕京一城,那我燕雲十六州百姓豈不仍在胡虜統治之下?後來幸得與陛下書信往來,才重新找到了目標----我當為華夏建功!

若能成功挑動金國內亂,自相殘殺,對我華夏戰勝金國殊為有利,那我即便冒死,也要完成。

仰仗陛下威靈,現今事情進展順利,等功成後,我就辭官,回燕京故地,做一個平民百姓,重回北極祠下灑酒,祭奠我那戰死的三位義兄和諸多義士,告訴他們,我馬植不負漢人之名,不負諸位兄長義氣。”

“馬兄如此,可謂高義,讓我們共勉。”

“共勉!”

..............

天亮了,撒改的屍體也被進去服侍的婢女發現。

一聲大叫,驚起了滿營慌亂。

“誰?是誰殺了我的父親!我要將他剁成肉泥,餵給狗吃!”

粘罕昨夜得老父親提醒,一夜忙碌,效果頗佳。就等今日中午投壺得豆,取得皇帝之位了。

結果天剛亮,就得到了父親被人殺死在營帳內的訊息,頓時懵了。

悲傷與憤怒包裹著粘罕,讓他整個人冒著生人勿進的黑氣。

金兀朮和哈迷蚩、馬植趕來看到粘罕的赤紅的雙眼,也是吃了一驚。

“皇兄,是誰殺了國相?”

金兀朮上前問道。

“我也想知道,你能告訴我嗎?”

粘罕盯著金兀朮眼睛一眨不眨的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皇兄,我昨夜一直跟你在一起啊。”

金兀朮也是慌了一下,難道粘罕懷疑自己?那他可太冤枉了。

“你們呢?”

粘罕又瞧向哈迷蚩和馬植。

“我向長生天發誓,撒改國相之死,絕對與我無關,若有一句假話,必在長生天五雷轟頂之下,不得全屍。”

馬植豎起兩根手指,果斷髮誓道。那真誠的小眼神,讓誰看了都覺得無辜。

“我也一樣。”

哈迷蚩剛才面對粘罕要吃人的架勢慌了神,讓馬植搶了先,只好拾人牙慧的附和道。

粘罕厭惡的看了哈迷蚩一眼,這種貨色想來也不會有暗殺膽識。

前夜他們剛剛這麼處理了宗峻,昨夜就死了老爹,不得不讓粘罕多想。

“大太子,國相身下有字!”

“什麼?”

粘罕急忙過去,推開眾人,只見撒改一手捂著脖子上的大洞,一手壓在身上。而他壓在身下的手卻沾著血跡,寫了一個契丹文:乞

“一定是吳乞買!一定是這個狗賊!”

粘罕看到這個字,頭皮立刻發麻,忽的站起來大喊道。

馬植見狀悄悄在金兀朮耳邊道:“此事頗為蹊蹺。不排除大皇子為了加票演的苦肉計。但國相之死,對我等確實有利,若是坐實了吳乞買所為,他便真的成了萬夫所指,再也無翻盤可能。所以,四皇子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照著大皇子所言附和便是。”

“先生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