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來!”

披髮道士右手持劍,左手向空中一伸,似乎要從天上抓來什麼事物,憑空就見道士手中多了一串黃紙硃砂符。

“散!”

披髮道士隨手一丟,黃紙硃砂符漫天飛舞,忽然間燃燒起來,如同一隻只火鴉翩翩飛舞,直至化為灰燼。

“喔!”

臺下吃驚聲音響成一片,嘴巴張開能賽下一個雞蛋大小。

“怎麼樣?這是我央求官家從百仙館中請來的仙師,厲害吧?據說他還曾吃過一頁書仙師的仙丹呢。”

蔡攸在徐槐面前吹噓道。

“果然出手不凡!”

徐槐也暗暗讚歎,不愧是京城來的道長,如此祭神,果然士氣大漲。

披髮道士右手火劍一揮,祭壇之上三柱高香引燃,青煙緲緲直上。再揮,祭壇上三碗烈酒引燃,青火忽閃。劍挑碗底,三隻碗依次被掀翻扣在三牲腦袋上,頓時三顆腦袋火起,一股焦毛味衝出。

“獻給水神!”

披髮道士一聲高喝。

六個力士抬起三牲祭品,用力拋入水泊之中。

“喔!雖然看不懂,但是好厲害……”

祭典禮成,士氣正盛,徐槐大步上臺,雙手一壓,臺下禁軍頓時噤聲,靜靜的等待徐槐總管訓話。

“嗯!”

徐槐滿意的環視一番,開腔道:“本總管今日很高興,子曰……..”

“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啦……”

一陣嗩吶聲從水泊蘆葦叢中傳出,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尤其刺耳。

“混蛋!哪個不開眼的在這種時候搗亂?”

徐槐心中暗怒,臺下眾軍也都扭頭看向水泊之中。

一艘尖頭小船載著六個人悠然的從蘆葦叢中轉出,距離碼頭一百餘步,一人操船,一人敲鼓,一人敲鈸,三人吹著嗩吶,充滿了喜慶。

這首歡快的音樂名叫《小二黑結婚曲》,乃是晁蓋的抄.襲作品,在梁山上卻頗受歡迎呢。

“是梁山賊寇!”

“我們的戰船何在?怎麼讓他們靠近了才發現?”

徐槐大好興致被破壞,掃興之極,臉色陰沉,看向任森。

“這群賊子真是膽大包天!總管大人,請讓下官率兵將其擒拿,一併在祭臺上獻給水神!”

任森渾身一個機靈,抱拳出列。說完連忙趕去水邊,將值守的校官一頓臭罵,派出十艘小船前去擒拿梁山奏樂船。

誰知,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梁山奏樂船依然滴滴答個不停,十艘小船五十餘名官軍卻渺無音訊了。

“再派二十艘!”

一炷香後,蘆葦叢中喊殺聲響了一陣,又歸入沉寂。只有那《小二黑結婚曲》還在滴答個不停。

徐槐和禁軍眾將也意識到了問題不對。那遍佈水泊沿岸的蘆葦叢似乎隱藏著千軍萬馬,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哎,可惜我軍皆是兩百石的商船,要是船隻足夠的話......都怪我,我該早些讓崔府君準備的......”

徐槐一副愧疚的姿態對蔡攸說道。

“唉,這怎麼能怪賢弟,崔浩身為京東西路安撫使,境內濟水河、五丈渠、微山湖都連通梁山水域,準備戰船也是他的職責。明明有那麼多高大商船,卻只調來一些兩百石的小船,分明是沒有盡心盡力。”

蔡攸為徐槐開脫說道。

“這事兒也不能怪崔府君,可能他事務太繁忙了吧。”

徐槐解釋道。

“繁忙?他再忙能有我父親蔡太師忙碌嗎?能有我這個隨侍官家身邊的宣和殿大學士忙碌嗎?我都來為神宵萬壽宮開光了,他竟然都沒有絲毫表示,真是豈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