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合,眾人進了城,沒來由的一陣心安。

如今正是清晨時分,今天恰好是眾人攻打明巒關的日子。殷空連衣衫都沒換便直接到了城主府。

入了園中,遠遠看到柳懷歌正站在一簇花前出神。

殷空也並未上前打擾她,而是就這般靜靜看著。

出奇的是,對方今日並未再如同往日那般打扮。而是頭挽飛鳳髻,身穿淺色仕女服,一副傳統的夏國裝束。

許是看得太久,對方盯著已經開始枯萎的花簇若有所感,不由開口輕吟道:

“嘆,凋花之零蔽。時過境遷,鬱郁而故。

憶,宿月之回往兮。時有無常。生死難度。

惜,故人之東辭,白首相望,此事春秋終究難負。俱往已,溯今昔。愁,愁,愁......”

對方抬頭仰望碧藍的天空,聲音中帶著無限的惋惜。連愁了幾個字。卻沒說出下文。殷空不由好奇道:“愁什麼?”

見他探頭探腦地偷偷瞅著這邊,柳懷歌回過頭來強笑了笑。

“沒什麼。”

殷空轉頭打量一番,問道:“她們呢?”

他指的,自然是大夏府那一行人,往日間來到城主府,通常都能看到,但他如今一路走來,都未能發現幾人的蹤跡。

柳懷歌釋然地笑了笑。“已經走了,如今,我們已經用不到她們了。”

殷空有微微的愣神,隨後下意識點著頭。

想到眾人的事,柳懷歌不由帶著些許遲疑道:“你們這一行,沒出什麼意外吧?”

卓安的事,他們已經透過先一步回來報信的小九知道了,殷空自然知道柳懷歌話中指的並不是這個。他遲疑了下,便搖了搖頭。“沒事。”

知道他不願多說,對方便不無心憂的與他說起了如今黑炎軍的局勢。由於情況太過緊張,他們已經在開始出兵。最後她又補充道:“到時候北邊木總主會派人前來接應。”

聽對方講起,殷空不禁似有所思。這一路上來的情況他也能感覺到些許,即便戰線還沒有蔓延到鹿羽城,但也離得並不遠。

他們必須要早做決定。

園中有片刻的安靜,柳懷歌似乎陷入發呆狀態,她呆呆看著已經凋謝了大半的花簇,低聲問道:“你說,這一戰,咱們能勝麼?”

聽她問話,殷空便斬釘截鐵道:“能!一定能!”

柳懷歌復又笑了笑,走回石桌旁。

殷空這才注意到上面似乎放著一幅畫,於是走過去看了下,好奇道:“這是你畫的?”

只見上面是一副鴛鴦戲水圖。唯一不足的是,兩隻鴛鴦都沒有畫上眼睛。

柳懷歌聽他問話,便輕點了點頭。

看著缺了眼睛的鴛鴦,殷空下意識皺了皺眉。這總會讓他想起林黛兒那行人的悲慘遭遇。

見他皺眉,對方便提起筆輕蘸了蘸墨汁,在畫上一點。不過片刻,兩隻眼睛便躍然成形。

對方放下筆,轉向他道:“行了,快走吧。大家馬上要動身了。我也要去換身衣服才行。”

殷空看著畫上鴛鴦,沉默片刻,便輕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柳懷歌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捧起畫卷輕輕撫摸著上面的鴛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殷空出來時,剛好碰見林黛兒一行人走入府中。仔細數數,對方一行近百人似乎全在這裡了。對方經過這幾天在路上的修養,早已經痊癒。

經過那些天的一行,二人間卻有種說不明的氣息在蔓延。他們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種狀態。近似朋友,但又有種無形的膈膜阻擋在二人之間。

如今兩人見到,也僅是點頭致意。

而後便錯身而過。

並未耽擱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