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鳶翎氣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才放過了他。之後兩人復又畫了起來。一個教,一個學。初升的陽光拉長了兩人的身影。院中顯得靜謐而祥和。

只聽平鳶翎輕聲道:“看好,這裡不能下筆太重。不然著色過多會導致畫跡太濃。

還有這裡,這裡一定要輕一點。就像這樣。

還有這裡......”

對方仔仔細細地一字一句說著,不多時,便示範完畢。

看著畫上的梅花,殷空略微沉吟,便試著按剛才對方所說試探著運筆。

別說,殷空雖然從來沒使用過毛筆,但對方僅僅是示範幾遍,他便學了個大概。

不多時,一副人物畫像便躍然紙上。畫的正是他自己。

平鳶翎有些疑惑道:“這是,你自己麼?”

殷空笑著點了點頭。

平鳶翎依舊有些疑惑。

“可是,我看不著不像啊。”對方又指了指畫像上的短髮。“頭髮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因為殷空畫的是以前的自己。

接下來又見對方在畫像上不停點指著。

“額頭不一樣。”

“眼睛不一樣。”

“嘴不一樣。”

“臉不一樣。”

“還有下巴也不一樣。”最後平鳶翎將手指放在他畫像的下巴部位,一臉肯定道。

殷空不由聽得滿頭大汗。

怎麼可能會這麼多不一樣?記得以前的自己就是這副模樣。自己就算畫技再差,也不可能差到這種地步吧?畫自己都有可能畫錯?

又聽平鳶翎接著道:“雖然這人沒有笑,但我感覺他就是在笑。”想了想,又補充道:“而且他這人一看就賊眉鼠眼的,眼神更是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稍稍的思索,讓她有了對比物件,才帶著幾分肯定意味道:“就跟那些偷雞摸狗地竊賊似的。”

如此說著,對方又斜視了他一眼。

看著對方的反應,殷空起初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愣了下之後,便明白過來。說不像那是假。她這是在指桑罵槐呢。意在報復自己剛才戲弄她的事呢。

如此想著,他不禁在心中嘀咕著。

這女人可真是小心眼。

“什麼叫做偷雞摸狗地竊賊?我偷你什麼東西了,你要這樣誹謗我?”殷空不滿道。

平鳶翎不禁臉色微微見紅。而後一臉神色不自然道:“我再教你別的畫法吧。”

殷空清了清嗓子,一臉正襟危坐,似乎就在等他她示範。

“看好了。”平鳶翎直接側過身去,似乎有意擋住他視線,嘴裡還在說教著。“這樣,這樣。”

殷空連忙探頭往前看,卻始終看不著,於是有些著急道:“哪樣啊?你倒是讓我看清楚啊?”

誰知對方卻是回過身來笑意盈然道:“當然是......這樣啊!”

緊隨著話音,平鳶翎已經出筆不緊不慢在殷空鼻子上畫了個大大的圈。最後“這樣啊”三個字還被她咬得特別重,似乎在有意提醒殷空,她現在正在做的事。

殷空眼神下瞥,看著鼻尖沾上的墨跡,他有片刻的沉默,總算反應過來,隨後大怒。“好啊!你竟然敢襲擊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看著他一臉故作兇狠的撲過來,平鳶翎開始咯咯咯笑起來。

不多時,院中便響起二人打鬧的聲音。

最終平鳶翎忍不住求饒。“好了好了,別鬧了別鬧了,我認輸,我認輸!”

見殷空有些誓不罷休,平鳶翎只得瞪著眼道:“還畫不畫了?不畫我就將東西收起來了。”

殷空只得停下。隨後二人坐回石桌前,一邊清理著臉上痕跡,他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