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由捂嘴輕笑。“元相公和那些人不一樣。”也許是怕眾人不懂,她便解釋道:“那些為我爹辦事的人,每次收過我爹爹酬金,我爹爹給他們打賞的時候,明明想要得死,卻非要推三阻四。”

對方的話不由讓幾人跟著善意地笑了起來。

送過禮,雙方便圍坐下就自身的事談開了。包括仲家兩兄弟也在一旁插著話。這似乎是他們最為其樂融融的一幕。

張小姐說到了她最近遇到的煩心事。仲家兩兄弟也說到了他們開鏢局的不順之處。唯有殷空,僅是靜聽。

聽張小姐提到最近,仲夏便好奇地問起了她的事。她不無煩惱道:“都怪我爹,他最近惹了些麻煩。所以我們準備搬離這裡。”

殷空頗有意外的挑了挑眉。張員外的事他有些許猜測,看起來如今這是事發了。

不過多時,對方便辭別而去。她告訴大家,她要再不回去,張員外可能要擔心了。

回想著對方離去時留下的資訊,幾人皆是一臉嘆息之色。殷空同樣如此,斟酌了下,他還是開口道:“其實我這次回來,也同樣是來辭行的。”對上幾人意味難明的眼神,他解釋道:“上次離開得忙,沒能跟大家好好打聲招呼,而且這次我即將離開這裡,會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也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回來,所以特意來跟大家告個別。”

苗苗微微焦急中又帶著些許傷心意味道:“元安,你要走?這麼說,你要辦的事情都辦完了?”

殷空沉吟稍許,還是點頭應下。他不忍心欺騙對方。他不想讓對方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理由而苦苦等待。

苗苗不禁沉默下來,場間有片刻的安靜,還是仲規先出言,他讓殷空先留幾天再走。面對對方的挽留,殷空並未同意,因為他的時間緊急,那邊幾人還等著他呢,若是他們查完訊息回來找不到自己,肯定會著急的。

他斟酌了下,這是開口問起了一些事。這也是他來到這裡的目的之一。

仲規對於他的問詢,並未回絕,因為殷空問的事情,這裡的本地人多少知道一些。他犯不著隱瞞。

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殷空也未多留。幾人不得已,只得送他出了府,越過幾條街,兩兄弟便不聲不響退了回去,因為他們知道二人有話要談。

二人看著這空曠的街道,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沉寂半響,還是殷空率先開口。“那就這樣吧。”

半響的沉寂,就僅僅只有這幾個字。

既然什麼都說不出口,還是什麼都不說為好。

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既然走了,就應該無聲無息的走,為何還要回來撩撥起少女的傷心情緒?就為了道個別?

看著他孤寂而去的背影。苗苗背在身後的手卻緊緊攥住。那是一枚同心結。自殷空到來,她便悄悄取出,藏到了身後。

她就這樣看著,直到殷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才敢將藏在背後的物事拿起來放到眼前。也許是心中那股莫名地促使著,她不由將同心結捧在胸口,鼓起勇氣高聲道:“元安!我會一直等著你的!等到你回來的那一天!”

她本來應該出言挽留,但是心中那種莫名的情緒卻是制止了她即將到口的話,只能祝對方一路平安,可她不知道應該說出怎樣的告別之言。

所以只能這樣高聲呼喊著。

殷空一個人木然地在城中前行。苗苗的心思殷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但他的歸宿不在這裡,他的心也不容許他在一個地方呆太久時間。

走到城門口時剛巧遇到張氏父女,張員外正在吩咐著僕役收拾東西,外帶準備車馬。

雙方見到,僅是互相點頭致意。

發覺到張員外的冷淡,望著殷空離去的背影,張小姐不由略帶責怪道:“爹,好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