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空有些奇怪。

“為什麼這麼說?”

“那不然殷大哥看到世兄離開為何會露出失望之色?”

殷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倒不是他的原因。主要是這話本里不都寫了嘛?按照這種情況正常的展開應該是妹子家族遇到危險,表兄陷害,忠僕背叛。身為主角的我這個時候就應該挺身而出,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拯救妹子的家族於危難當中,最後妹子感激涕零之下對我以身相許。這才是正常展開啊。哪知道就這麼平平靜靜的過了兩個月,我當然失望了!”

顧雲曦聽得臉色微紅,轉而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殷大哥你這都是哪看來的話本?咱們顧家雖說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敢來招惹的。再者說,咱們都只是商人,又不是什麼刀口舔血之輩,就算真與人結了怨,那也多少會留有一定週轉的餘地。又不是生死之仇,哪會這麼容易便與人發展到性命相搏的地步?”

“好吧好吧,我就說著玩。”殷空無奈地攤了攤手。

就在這時,船身微微一振,終於準備拔錨起舤了。

隨著船隻漸漸開動,離岸口越來越遠,凜冽的江風吹了過來。看著身下滾滾而過的江水,殷空禁不住想吟詩一首。

然而搜腸刮肚半天卻是不知如何開口。

“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最後只得將目光落在那人高的巨大床弩之上。

“為什麼商船還要準備這樣的重型武器?”

顧雲曦輕搖螓首道:“殷大哥你別看望江城一副繁花似錦的模樣,但你可知道這夏國境內其實亂得很?”見他一副感興趣的模樣,顧雲曦便接著道:“就在去年,夏國的赤鴛軍配合著巡天司連番出動,接連剿滅了好幾個大派。鬧得如今許多門派人人自危,那些被滅門派的餘部如今大點的成了叛黨,小點的直接藏入深山之中落草為寇,不時便會出來劫掠一番。城裡那是官家的天下,但出了城池沒了官家保護,這野外便是盜匪的天下。不光是陸地上,就連這若水上也經常有商船被劫,裝備武器也是無奈之舉。”

對方這番話語殷空也曾聽譚維通提起過。

“那我們不會有危險吧?”

見他有些擔心,顧雲曦便柔聲安慰道:“殷大哥大可放心,除了已經被剿滅的蒼雲六子,還沒有什麼不開眼的水匪敢來劫我們阮氏商號的船隻。況且船上裝備的青元弩與破甲箭皆是針對修行者設計,別說靈海境,即便是開了天門的存在若是不小心捱上一箭,也決計討不了好。”

聽她這般說,殷空算是放下心來。

巨大的艦船一路沿江而上。

兩岸風光綺麗,林木蔥翠,樹葉之上還殘留有未化完的雪跡。三人就這般欣賞著景色,不時閒聊上幾句。

迎面而來的一艘巨大艦船,卻是引起了幾人的注意。

別誤會,這可不是什麼水賊。

只因為艦首甲板上一道火紅色的身影他們都認識。正是那日在冰火山脈外圍遇到的紅衣女子。

經過這些時日閒談,殷空已經從顧雲曦口中知道那位女子的名字——玉如月。也即是世人口中的月舞仙子。至於當日顧雲曦稱她神君,則是以其修為而定的尊稱。

——天門境武修可稱上君,神啟境的強大存在便可稱真君。

船首除了玉如月以外,還有另一名女子與她並肩而立。

如今殷空也算有修為在身,雖做不到神話中寫的那樣目視千里,但視力確實增加了不少,遠遠便能看清那女子的模樣。

對方穿著一身月白長裙,滿頭青絲不作任何裝飾,眉心之中亦有一隻姿態迥異的神鳥,寬大的衣袖長可及地,手腕之上還纏著一道白綾。這同樣是一個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