妡椽不禁挑了挑眉,似是確認道:

“看起來是不滿意了。”

殷空卻只是默默穿戴著。見他不作聲,對方又道:“難道本宮這有哪裡不好?讓你這麼急著走?”

雖然屈膝蹲下的殷空眼中只有對方光潔的大腿,但他仍舊從對方淡淡的話音中聽出了那一絲微不可察的不滿。

整了整褻衣上褶皺,確認穿戴妥當,他才出聲道:“不是不好,只是我還有許多事要去做。”

殷空並未說謊,這裡的日子確實很好,如果可以的話,以後他都寧願呆在這裡。因為這樣安逸的生活確實很舒心。

但他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否則當初他也不會離開顧家兩姐妹的府上。

何苦要跑這麼遠,安安心心當個鹹魚吃軟飯不好嗎?

“本宮沒有殺了你已經算是格外開恩。”妡椽聲音清冷道:“你應該知道,冥羅殿作為本宮的絕對機密,不是任何人都能進來的。這些年來進入這冥羅殿的人並不少。但除了你以外,就只有那個叫閩塵的傢伙因為劍侍看管不利的緣故逃了出去。你們是唯二能夠活下來的人。”

殷空靜靜取過鮮豔的肚兜穿過對方脖頸。黑亮的髮絲從指間劃過。從他的角度,可以從後方由上自下看到對方胸前高聳的雙峰。強忍住不自然之色,殷空仔仔細細將後方的繫帶繫上。又為她取來裡襯。

“我應該說是榮幸,還是應該說自己命大?”殷空手上一邊穿戴著,一邊低聲道。

“你應該說謝謝!”妡椽的聲音依舊清冷如故。

殷空點點頭。“好吧。那我就謝謝妡姑娘你的不殺之恩。”

妡椽也不知有沒有看到他的動作,只是發出一聲意味難明地嗤笑。

殷空又取過那件華美而又繁複的鳳裙。不得不說。這樣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穿戴起來卻極為麻煩。花了一番工夫,好不容易為對方套上,又仔仔細細一個一個為對方繫著周身零碎的繫帶。

完後,對方眼神下瞟,也不知滿不滿意。只是又坐到床榻邊。殷空看著她腳下,無奈地跟著走過去,蹲到地上抓起她的腳。這是一雙異常好看的小腳。纖細,勻稱。十指上還染著紅色花汁,充滿著魅惑的氣息。

一步步為她套上鞋襪。妡椽來回翻轉著小腳看了幾眼,似乎在品評著他的手藝究竟合不合格。最終起身坐到梳妝檯前。看著她黑亮如瀑的長髮,殷空卻是有些犯難。自從平鳶翎走後,上次劍侍打壞了他的發冠,他便再不會扎,於是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滿頭長髮就這樣隨意披散著。

他連自己的頭髮都不會扎,還指望他給別人扎?

看出他的難處,妡椽便動手自己挽了起來。

一邊挽,一邊又看著他鏡中的倒影。

“看起來,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學?學什麼?學怎麼給女人挽頭髮?自己一個大男人學這些東西做什麼?這女人還真把自己當小丫鬟用了?

似乎察覺到他心中的想法。對方聲音總算不再如一開始那般冰冷。

“你一定很奇怪,這種事情應該讓那三個小丫頭來做更合適,可為什麼本宮偏偏找上了你?”

殷空靜靜站在她身後一語不發,似乎在等待著她解釋。

妡椽輕輕將髮絲一縷一縷的挽起,最後用簪子定住,這才不緊不慢道。

“不用奇怪。既然你知道了她們三個的身份,就該明白,本宮又怎麼可能放心讓她們近我的身?”

對方左右轉動面頰,似是在觀察著頭上的髮絲是否有所遺漏。見他依舊沉默,便微微轉頭瞥了他一眼。

“她們三個總不可能沒有告訴過你,她們的真實身份吧?”

雖然當初與玉盈翎談話時,殷空可以確定妡椽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