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道里面是一個封閉的圓形空間,裡面很黑很寬,可以站三五個人,林子安和黑麻子二人待在裡面,一點都不擠。

相較於剛才外面的水道,這通道內的水很深,還有些陰冷。

林子安發現他倆還是在水底,這通道內的材質並不是石壁,他摸了一下,牆壁很光滑,似是一種玄玉。

圍著通道遊了一圈。林子安有些詫異,這裡面是條死路,四周根本沒有別的出口。他想不通,黑麻子為何費盡心思帶上他,鑽入一條死衚衕裡。

林子安疑惑的看向黑麻子,正迎面看到黑麻子嘴裡鼓著泡,頻頻向他招手,示意他向上遊。

他抬頭向上看去,透過冰冷的水面,這才發現二人所在的地方像一個形似煙囪的圓柱子,這圓柱子很粗,很高,一眼看不到頂。

二人都憋著氣,向上游去,裡面很靜,只有二人奮力划水的水波聲。

黑麻子示意林子安不要說話,發出太大的動靜,這裡面任何輕微的響動,都可能在這封閉的圓柱子內壁引來嘈雜的回聲,驚動外面的守衛。

二人終於游出水面,林子安深呼了一口氣,衣服還沒來得及擰乾,黑麻子又一把抓上他,二人一起向上御空飛行,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二人到達圓柱頂部,黑麻子放緩了速度,他依靠腦中的記憶,帶著林子安停在了半空,他們頭頂光滑溫潤的玄玉內壁上也有一個形似令牌的凹槽。

黑麻子又將原先用過的令牌掏出,看著黑麻子照例將手中令牌放入其中。林子安心中暗自思忖,這枚玉質令牌,應是這天虛寶庫暗道的通行證。

之前在水下離的遠,神識有限,那令牌上的圖案他看得不真切。此刻,他與黑麻子並肩站立,這玉質令牌就在眼前,他這才發現,這枚玉質令牌上的材質,色澤竟與面前的玉柱子上的用料一樣。更讓他震驚的是,這小巧精緻的玉質令牌上,一面印著“海容城”字樣,另一面印著一個大大的“卓”字。

誰人都知,這天遠城的城主叫卓尚天。

林子安在這天遠城待的時間長了,還知道了天遠城的另一則秘聞。即這天遠城原先的名字並不叫作天遠城,而是海容城,寓示海納百川,有容乃象之意。

之所以,現在大家都叫天遠城。也是因為短短四五百年過去了,當初偏安一隅的孤寂小城,如今已成為了名聲大噪、繁華的巍巍巨城,有了敢與其它宗門一見高低的底氣。

當初的海容城城主卓尚天,也沒了原先的寬容之心,他將寬容當成了一門生意來做。

也正應了那一句話,山高皇帝遠,天高任鳥飛,如今的天遠城,已成了一個地處偏遠,宗門世家勢力管束不到的偏安之所。

起初,眾人也只是私下調侃,但城主卓尚天卻當了真,覺得恰好對映了如今海容城的地位。他索性應了眾人之願,將城門上的海容城換了牌匾,改成了天遠城。

看這令牌的樣式,黑麻子手上的應是天遠城早期的令牌。可為什麼黑麻子手上會有海容城城主的令牌?

林子安百思不得其解。

黑麻子的身份也一直讓林子安困惑,他好像知道這座城池的很多秘密,看似還和天遠城城主有過節,至今還在被天遠城追捕中。

林子安正對著玄玉令牌沉思,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玄玉令牌與玉壁完美融合,二者之間泛起一道微光,那光芒起初微弱而朦朧,隨著玄玉令牌與玉壁的緊密結合,逐漸增強,光芒在圓柱子內流轉,照亮了原本漆黑的空間。

以玄玉令牌為中心,那原先潔淨如新、並無一字的玉壁上顯現了一排排金光小篆體字樣的符文和奇怪的複雜圖案,呈眾星拱月般排列在玉質令牌周圍。

林子安習符多年,他自認平日勤勤懇懇,從未偷懶耍滑,可也只從上面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