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步跑到樓上。

奧爾娃撞開一扇木門,衝進了一個女性的臥室,安東緊隨其後。

一個女性的身影趴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她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裙,被褥在周圍的地板上散成一片。

安東看向她對面的梳妝檯。沉重的傢俱已經被什麼人推在了地上,不大的鏡子摔了個粉碎,幾件首飾掉了一地。

安東回頭,看了看女人消瘦的手臂。她不可能具有這樣的體力推倒這個東西。

奧爾娃把女人抱起來,放回床上。在她經過的時候,安東可以看到女人手臂上或新或舊的斑斑傷痕。

奧爾娃哭著責罵著阿瑟的鬼魂,埋怨為什麼有的人死了也不讓別人安寧,終於擦了一把眼淚,讓開允許獵魔人去檢查。

安東走到蓋好被子的女人旁邊。

這應該就是那位塞西爾女士了。她大概二十歲出頭,散亂著一頭褐金色的長髮。如果在她正常的時候,她一定可以自信於青春帶給她的美貌。不過,如今,和女僕說的一樣,她的臉色慘白而缺乏打理,眼睛雖然閉上但眼窩深陷。

她看起來消瘦至極。

安東掏出銀質徽章,在她周圍繞了一圈,但獵魔人徽章沒有識別到任何妖靈留下的魔力。

安東拉起女人的手臂看了看,這些血痕與其說是妖靈留下的,不如說來自人的指甲。

他順著這個思路,看了看塞西爾的手指指甲,果然,在指甲蓋下,有一層厚厚的血汙。不是一兩天留下的,估計洗都洗不掉。

這印證了安東本能的判斷。

但最好還是確認一下,安東抬起頭,對希翼地看著自己的奧爾娃說:“拿碗裝些鹽來。”

他的要求被滿足了。

安東將女人的手,放進裝滿粗鹽的碗裡,讓女人的手指充分地沒入粗鹽中。

一個有效的民間偏方是,將妖靈受害者的手指放到鹽裡,如果粗鹽變黑或者渾濁,就代表妖靈怨力的殘留。

不過,在塞西爾的手指下,碗裡的粗鹽沒有任何的變化。

安東嘆了口氣,將碗放到一邊,跟奧爾娃說:“我確認了,沒有鬼魂。”

“沒有鬼魂?”奧爾娃疑惑地說:“怎麼可能?沒有鬼魂,女士的傷哪來的?”

安東好奇地說:“你怎麼確定,一定有鬼魂纏著你家小姐的?”

奧爾娃篤定地說:“第一,這是女士親口和我說的。她難道會騙我嗎?我們……比母女還親!”

“第二,鄉下這樣的事,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女孩子撞到了死人,或者遇到別的不幸,被鬼魂纏上了,和我家小姐一樣的情況!”

“然後呢?”安東問:“按鄉下的辦法,你們會怎麼處理?”

奧爾娃說:“我們不會處理,但我們知道這是被鬼魂纏住了。我們就帶她去找巫師,或者女巫,他們會舉行儀式,趕走鬼魂,然後女孩就好了——我希望你可以為塞西爾小姐做一樣的事!”

安東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情況中,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以一個獵魔人的榮譽保證,我確定塞西爾身上沒有鬼魂或者妖靈留下的痕跡。”

“而且,根據我們對這些靈體的經驗,如果一隻妖靈或者鬼魂纏上你家小姐,她絕對活不到幾個月後。”

奧爾娃坐在床頭:“沒有鬼魂,那是怎麼回事?是別的東西在傷害塞西爾小姐?別的怪物?”

安東舉起銀質徽章,說:“我的徽章沒有偵測到任何怪物魔力的痕跡。所以,我認為應該也沒有任何怪物的事。”

奧爾娃說:“可是……這些傢俱,你看不到?我家小姐怎麼有力氣推得動它們?我告訴你,這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安東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