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何福臨一進門,就看見了一個女人斜倚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書。那溫婉安靜的氣質,竟讓何福臨和記憶中那那個咋咋呼呼,粗俗不堪的女人對不上。

“沒想到你還有這悠閒雅緻的一面,倒是讓我覺得稀奇。”

慕貞低著頭讀書,小包子背對著門口坐著,兩人誰也沒有發現門口來了一個人,何福臨突然說話,嚇得慕貞一抖,手裡的書從床上掉下來。

看著慕貞抬起驚慌的眼神看著自己,何福臨竟覺得她這種樣子十分有趣,像個受了驚嚇的小白兔,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來。

慕貞沒好氣的白了何福臨一眼,道:“四弟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喜歡玩這種小娃子愛玩的惡作劇?”

對於慕貞的白眼,何福臨不以為意,打趣道:“明明是你自己膽子小,咋能怪別人?”

慕貞開口,正打算為自己爭辯幾句,卻聽到何福臨身後傳來一陣嬌俏的聲音,“相公,這位小娘子是誰啊?為何我們成親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呢?原來這間茅草房住的有人啊,我一直以為是放雜物的或是住牲口的呢。”

趙寶霞是背光二站,離得有些遠,慕貞看不清她的樣子,但單單是她的一番話,就讓人不喜了。

聲音聽著是笑嘻嘻的,說出的話卻句句帶刺。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說的就是這女的吧?

何福臨雖然也覺得,自己媳婦說的話有些不妥,但看著對方仍是一臉嬌憨的模樣看著自己,也不好責怪。

對於何老三一家的存在,他一直不想承認。今天要不是慕貞的書聲吸引了他,他也不會走到這邊來。

所以,對於慕貞的身份,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麼介紹,便打岔問道:“你咋不再睡會兒?是不是肚子餓了?”

趙寶霞嬌嗔看了何福臨一眼,“你莫不是把我當成了豬?除了吃就是睡?”

然後,當作不知道何福臨意圖似的,走到慕貞的床前,道:“姐姐,你是福臨的啥人啊?我嫁到何家這麼久都沒見過你呢。不過,既然住在一起,那肯定就是福臨的親人了。”

說著,取下手裡戴的手鐲,就要往慕貞的手裡塞,道:“沒人和我說過,寶霞也不知道,嫁進來這麼久了,也沒來拜見姐姐,這個手鐲是寶霞的一點心意,姐姐就收著,就當寶霞給姐姐賠個不是。”

慕貞被趙寶霞的熱情弄的一頭霧水,真想提醒她一句:姑娘,你丈夫一家人都不喜歡我,你造嗎?

然而,還不等慕貞說什麼,趙寶霞剛還在和她推辭的手突然鬆開,沒人握的手鐲,就這麼掉地上,碎成了兩半。

“我明明是好心給你,你不要就算了,為啥要給我甩地上?”

看著趙寶霞委屈的模樣看著自己,慕貞心裡暗道:原來是要玩這出啊,姑娘,好心計。

臉上卻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看著趙寶霞,道:“這位姑娘,你給我東西就給我,我還沒謙講幾句,你就把它摔碎了是啥意思?”

趙寶霞本是要栽贓給慕貞,誰知被倒打一耙,“你這人咋這不知好歹?先是摔碎了這鐲子,再是汙衊我,存的是什麼心思?”

慕貞單手支著腦袋,懶懶的道:“姑娘可別把我想的那麼高風亮節,這鐲子一看就價值不菲,既然姑娘存心給我了,我屋裡現在連鍋都揭不開,會不要這白撿來的便宜?”

趙寶霞沒想到慕貞會這麼伶牙俐齒,一時讓她找不到話說了,佯裝惱怒的哭著跑出去。

何福臨的視線被擋住了,沒看清是怎麼回事。但才回來一天的時間,自己的媳婦就被氣哭了兩次,再加上慕貞的“前科”,何福臨當然選擇相信自己的媳婦。

怒氣衝衝的看著慕貞,一甩袖袍,道了句,“不識好歹”也大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