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須的身形,慢慢的出現,站到了皇后的跟前,他的手上,有一疊浸溼的紙。

“皇后娘娘,既然當年,您親手掐死了若惜,那麼,現在我來讓您重溫一下當年的感受,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他的聲音,聽上去異常清冷。

少主的顧忌他清楚,因為楚小沫在場,假如少主親自動手,楚小沫到底只是個六歲的孩子,讓她見證這一幕,實在太過血腥,少主不忍心讓楚小沫的美好裡,見到如此殘忍的一面,於是便將她帶出去了。

而他話裡的意思,也已經暗示清楚了。

皇后當年殺了若惜,這個仇,是絕對要報的,不會因為她是任何人而改變。

堵在她嘴裡的破布被拿開來,皇后立刻扯開喉嚨狂叫救命。

影須不慌不忙,替她蓋上第一重溼紙。

“皇后娘娘,你不要這麼心急,你即使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過來的,若惜殿原本便處在僻靜之處,而今日太和殿設宴,賓客眾多,幾乎所有的宮女太監們都被調到那邊去幫忙了,所以,不要白費心機了,叫天皇老子來都不管用。”

他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一絲感情。

面對這個殺了若惜的女人,他只想將這件事情做好。

就是讓皇后死得越慘越好,這樣,方可以一解他心頭之恨。

即使,若惜不是寧德璽殺的,但,沒有寧德璽,若惜又怎會入宮來?又怎麼會被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給害死了?

歸根結底,寧德璽也是做錯了。

皇后的死,只是第一步罷了。

影須面無表情的一層又一層的將溼紙糊在皇后的臉上,開始皇后還劇烈的搖頭,直至最後呼吸越來越急促,直至最後,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身著正紅禮服的皇后娘娘,此刻頭歪在一側,渾身被綁在椅子之上,臉上糊著一層又一層的溼紙,這種死前的感覺,應該與被掐死,是差不多的難受吧?

若惜,當年你所受的苦,如今這個殺人兇手,也承受過了一次。

將皇后身上的繩索鬆開,再將她平放至地面,將臉上的溼紙揭開,最後,再將若惜的畫像擺在了她的身邊,做完這一切之後,影須也離開了若惜殿。

太和殿內,絲竹之樂起,舞姬獻藝,一派歌舞昇平的景像。

寧德璽端坐於首位,寧泓烈與夢珂二人坐在其右側,左側則坐著獨孤絕與楚雲落,再往下便是宇文澈及洛晶。

“北煌國三皇子到。”

有人通傳。

爾後,眾人均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個優雅從容的身影,正舉步前來。

洛塵心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到楚雲落時,明顯的大驚過後帶著大喜。

唇角都有些止不住的上揚了。

這塊傲天大陸,還真是小。

寧泓烈起身,看向洛塵心,又看了看宇文澈,心裡,也不無感慨。

當初於宇天國境內相識,他當時便知道,洛塵心必定不是一般人,不曾想,卻是北煌國三皇子,而當初的寧王殿下,如今已經成為了宇天國的新皇帝。

接受著來自洛塵心有意無意的目光,楚雲落衝他輕淺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獨孤絕湊到她的耳畔,輕聲說道:“你這幾株爛桃花,還真是能追啊,這會兒一眨眼又追到南詔國來了。”

“你小心眼。”

楚雲落看他一眼:

“我們之間,是共患難的友誼,不像你,你才真的招爛桃花。”

他將寧泓烈與洛塵心都形容為爛桃花?

這丫的嘴也太毒了點。

“我早說過,若不是對你有所圖,誰會和你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