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不喜柳忘的性格,但是靳太太那種人,還就得柳忘磨。

顧華錦點點頭,“有話好好說話,別傷了和氣。”

柳忘扯起唇角,“放心,你阿姨別的不行,就會說話。”

顧華錦帶靳帥上樓。

柳忘喚來傭人,讓把茶具碎片找個盒子裝起來,回頭拿去找人修復。

靳太太並不懂古董,小聲嘀咕:“一個茶杯碎了就碎了,還拿去修,小家子氣。”

柳忘呵一聲,“沒見識!這可不是普通的茶杯,這是康熙時期的御用瓷器,皇帝老兒王公貴族專用的。”

靳太太覺得她在吹牛。

柳忘走到靳太太身邊坐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淡淡地說:“剛才在樓上,我打電話打聽清楚了,你家小少爺是個擊劍運動員,是吧?”

靳太太頭一昂,一臉自豪,“是,拿過奧運冠軍,大大小小的金牌拿了無數枚!”

柳忘歪嘴一笑,“你們家少爺十幾歲就進國家隊,文化課上得不多吧?我們家阿錦可是哈佛的高材生,還是大公司的總裁!”

“高材生有什麼了不起?總裁不也是接了自己家產業嗎?年紀可比我們帥帥大十歲呢!”

“其實我們也嫌你家小少爺太小,年紀小了,不會疼人。以後結了婚,老妻少夫,當妻子的太累。我們家阿錦那麼優秀,應該配更優秀的男人,而不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除了長得帥,一無是處的擊劍運動員。”

靳太太噌地站起來,“你這女人,你怎麼說話呢?我兒子怎麼就一無是處了?”

柳忘斜著嘴角笑,“這就難聽了?更難聽的我還沒說呢。你剛才說阿錦一口一個老女人,怎麼不嫌難聽?烏鴉笑黑熊,不知自己丑!”

靳太太快要氣死了!

自打嫁給靳崇山後,她已經很多年沒被人這麼嗆過了!

招呼都沒打,她氣呼呼地走了!

包都忘記拿了。

靳崇山急忙站起來,就去追。

走出去幾步,忽然想什麼,他回頭衝顧崢嶸陪著笑臉說:“親家,真不好意思,你看今天這事鬧得,我們改天再好好約,就咱們倆約。對了,你那茶杯多少錢,我賠給你。”

顧崢嶸語氣和善道:“不值什麼錢,回頭找人修修就好了,別當回事。”

他這麼說,靳崇山更不好意思了,“不行,要賠的,我對古董只懂點皮毛,回去找人好好打聽打聽。我先走了,我那太太一把年紀了,還是小孩子心性,脾氣上來了,不得了,我去看看她。”

“快去吧。”

靳崇山抓起靳太太的包,追出去。

追到大門口才追上。

上了車。

靳太太還是氣鼓鼓的,“這家人都什麼素質!我兒子長得帥,世界冠軍,我們家又那麼有錢。什麼時候,要輪到被別人挑三揀四了?真是狗坐轎子,不識抬舉!”

靳崇山拍著她的後背哄她,“別人說難聽話,你也會難受?那你不想想,你罵顧華錦不要臉,罵她老女人,她心裡什麼滋味?”

靳太太兩眼一瞪,“你是哪一夥的?”

“我當然是你這夥的,但是我覺得這門親事可行。”

“行個屁!顧崢嶸那婆娘就是個潑婦!”

靳崇山心說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啊,嘴上卻道:“顧崢嶸這人挺好,溫厚,大度,得體有禮,華錦像他,回頭生個孩子,能改改咱家的基因。”

靳太太更生氣了,“孩子!孩子!你就是嫌我把你們家基因毀了唄!沒有我,帥帥能長這麼帥?”

靳崇山暗道,帥對男人來說,用處不大。

他那一盤家業,只靠一張帥臉可守不住,得靠聰明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