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個幾天,長點教訓也好。濱江灣那個專案,從拿地到專案規劃,北弦一手負責,我真插不上話。”

楚硯儒見他不肯鬆口,冷哼一聲,噌地站起來。

起身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扭頭,故意挑撥,“蘇嫿給我岳父捐骨髓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了。你說鎖鎖是殺人犯,蘇嫿不也是?活該你的孫子保不住!”

他並不知蘇嫿沒懷孕。

顧傲霆更不知。

一聽這話,顧傲霆臉色唰地一下子變得鐵青,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楚硯儒見他被氣到,歪起一邊嘴角,獰笑一聲,拉開門走出去。

關門時,他故意把門摔得巨響。

久居高位,都不是能忍氣吞聲的性子。

顧傲霆撐著桌子緩緩坐下,按著心口,緩了幾秒鐘,才緩過勁來。

拿起電話,想給蘇嫿撥過去,狠狠訓她一頓。

電話撥出去,他又結束通話了。

還是回頭找個時間,見面再訓吧。

次日,下午。

蘇嫿和顧北弦前往位於城郊的精神病院。

楚墨沉站在母親病房門口,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等著他們。

心情說不出的激動。

當聽到顧北弦說蘇嫿就是他親妹妹時,他整個人驚住了。

到現在還覺得像做夢一樣。

沒想到蘇嫿居然就是他的親妹妹!

妹妹沒死!

難怪每次看到蘇嫿,他都有種特別的感覺,感覺很親近,看她特別順眼。

原來不只因為她人品好,還有這層原因在。

正沉思間,顧北弦和蘇嫿來了。

楚墨沉眼睛亮了亮,激動異常。

初春天氣,乍暖還寒。

蘇嫿穿著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絨服,腳上是一雙毛茸茸的雪地靴,頭上戴著羽絨服的帽子,雙手插在兜裡。

饒是穿得這麼厚實,她嘴唇還是微微發紫。

很冷的樣子。

楚墨沉不由得盯著她多看了幾眼。

越看越心疼。

以前見她,再冷的天氣,也是一件純色羊絨大衣,一雙小牛皮短靴,清清雅雅,又美又清爽。

現在卻穿得這麼多,鼓鼓囊囊的,像剛出月子。

臉色也是,蒼白得沒有血色,還泛著青。

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捐骨髓真的挺傷元氣的。

蘇嫿把頭上戴著的羽絨服帽子拉下來,手放在唇邊呵了呵,衝他笑笑,眼睛亮晶晶的。

楚墨沉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心裡酸溜溜的,很不是個滋味。

顧北弦問他:“琴婉阿姨怎麼樣了?”

楚墨沉隨口道:“和以前一個樣。”

嘴上回著顧北弦的話,楚墨沉的眼睛卻忍不住往蘇嫿身上瞟。

猛然間,瞥到她原本烏黑如緞的頭髮,竟然夾雜著好幾根白頭髮。

只發根那裡變了,應該就是捐骨髓後,才變的。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楚墨沉眼眶卻溼了。

他壓抑著,不讓自己落淚。

因為極力剋制,喉嚨生疼,疼痛全堵在嗓子眼裡。

蘇嫿也是激動又心酸,心情五味雜陳。

她輕聲喊道:“楚……哥。”

猛一相認,一時改不了口,也顧忌有外人在。

“哎。”楚墨沉再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他急忙偏頭,壓下情緒,啞著嗓子說:“我們快進去吧。”

本該抱頭痛哭的場面,可兄妹倆性子太過沉靜內斂,又有外人在,都儘量剋制著,不表現得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