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駐顏術 長孫無憂(第1/2頁)

畫卷平整攤開來，其面上有著七枚星辰，閃爍自旋，盡數散發出宛若無盡星空般的深邃靈力，並交織匯聚成一片複雜空間紋路，不住抵禦著，周遭蒼莽狂暴的本源真氣，碰撞侵蝕。

遠遠看去，便能悉知其絕非凡物。

因為這幅修長畫卷，正是如今遺失於思瓊苑內舍石壁上的“七宿星璇圖”！

只見那星璇之上，有著靈紋勾勒成線，但那些絲線紋路，卻點點纏繞於凌空婷立的那名妙齡女子身上。

而細看那道女子身影，輪廓卻顯得有幾分模糊，宛若光影一般，並非實體。

因為這便只是一道靈魂殘魄，並非女子肉身本尊。

而這名容貌清秀、舉止含光，三尺烏黑秀髮隨意披散至後腰的述往女子，便正是柳清漪與納蘭禹兩人的師父——慕容霜！

而如今，早已是身為慕容一族月字先輩存在的慕容霜，之所以在所觀的殘魄投影之下，依舊顯得宛若三十出頭的中年女子模樣，卻並非是因著身處“七宿星璇圖”中之效，而是其自身，修煉有長孫一脈，所獨有的宗族秘法——

駐顏長春術。

凡初修煉此等功法之人，需以處女之身、懷有長孫一族聖賢后裔血脈，作為築基，方能入得其途，將自身容顏，永駐於大成之齡，直至身故。

而慕容霜如今，之所以只剩一縷殘魄，棲身藏掖於七宿星璇圖中，乃是因著她肉身在二十餘年前、那一場轟動偌大異界的妖冥血戰中，因護庇族人被毀。

至於此間歷歷血戰往事，因與其後要訴及登場的、異界·妖、冥二族，有重大關聯，故當下暫且擱置不提。

……

在這幅圖卷靈紋籠罩的光暈內，其旁地面之上，柳清漪則嬌軀端坐，目光滿是認真般，看向身前的慕容霜虛影。

直待後者幽然敘述的話語聲道盡，她卻仿若依舊未曾回神，遲遲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未及再開口言語。

“怎麼了，清兒？你也覺得，師父當初收容他，是做錯了麼？”

星紋靈圖之上，虛影懸空而立的慕容霜，似也瞧出了身旁弟子隱有的出神異樣，當即柳眉微凝，正色試探問及。

“嗯？不是的，師父。”

柳清漪黛眉輕揚，清麗絕豔般的容顏之上，緩緩流淌過一抹悵然共情。

她雙眸逐漸回覆明亮，接著抬眸與身前慕容霜，輕嘆對視。

“清兒只是覺得，四表公他寧死，也要保護自己的妻子，直到最後，也未曾對她有過半分懷疑放棄，想來在他的心中，對長孫前輩的愛，定歷經過一番歲月山海吧？”

“倒是不曾想到，你所思忖之處，竟是在這上面……”

少女空靈般的幽嘆話音落下，慕容霜隨之在微愕一瞬後，不禁釋然淺笑。

“只是師父，清兒記得您曾經說過，您的生父，同樣出生於長孫一脈。那您和那位長孫離憂前輩之間……”

“除他以外，師父未曾再接觸過長孫一脈宗裔旁人，所以並不清楚，長孫離憂的出身來歷。但或許正因知曉她與我出自同宗，所以這些年來，我反而才會一直介懷至今吧。”

慕容霜眉眼低垂搖首，眸間神色略顯複雜。

即便在當年那場族中劫難下，未能保全自身，都不曾給她腦海留下這般，眼見一對璧人因著她參與其中之緣故、雙雙赴死於眼前的遺憾記憶。

“對了，師父，還有一件事情，我得向您彙報。”

柳清漪瞧見慕容霜神情愴然，知她心神沉浸在方才向自己所不忍訴及的往事之中，當下思緒遊走，腦海之中閃過此前，她於守望海畔，搭救莫晴雨時的某個畫面，當即便再行開口，恍然喚住了後者。

慕容霜凝眸回神，面帶些許疑惑般，看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