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無痕果(第2/2頁)

辰之久，而慕容淵也是將當年此處所發生之事，簡單大略般、嚮慕容湛與慕容汐講述了一番。

在此處駐留愈久，慕容湛與慕容汐兩人，也隨之愈發能夠探知感受到，他們三人下方的這片碎石廢墟黑土之中，所隱約飄蕩滲出的絲絲荼蘼邪氣。

正是因為有這一層薄暮邪氣，始終繚繞其上，久久瀰漫不散，才以致此地，即便經過了數十年的光陰後，依舊是未及受到族內所氤氳濃厚天地靈力的滋養，令腳下土地，得以漸次恢復生機……

“難道說，我族如今歷延三代，都沒有誰能夠以玄術，破解了當年長孫忘憂於此、所施展布下的這道‘無妄魂咒’麼？”

族典祭司長老·慕容湛眼角微抽，將方才悄然蔓延而出的感知力，緩緩抽離收回，繼而凝神看向身旁慕容淵，沉聲出口質問。

他原本亦想要呼叫一縷自身玄氣，嘗試衝破腳下這面薄暮邪氣，所匯聚而成的咒印符障，進入其中查探究竟。

但最後，慕容湛卻是發現，無論己身感知怎樣尋覓試探，最終都會在玄氣接觸符障表面的剎那，被猛烈侵蝕擾動，無功而回。

慕容淵鬚眉輕挑，隨之同樣深陷凝重。

他自是察覺到了，方才慕容湛的一番勉力試探。

“這‘無妄魂咒’，並非是由你我這般，肉身所煉化的玄氣施布。”

“異界之中，所謂修煉者諸般造化途徑：有陣法專研的陣法師、有異物鍛造的造物者，同時亦有潛心於修煉身法、玄術與幻力三道之人。”

“而在芸芸異界、百族之中，最為專精於幻力修行一途的，便是長孫一脈。”

“在千年之前，其族兩大聖賢之一的長孫墨玉，更是將自身法相境界，提煉至一念之間，便可有翻山覆海之偉力。”

“故而，歷經那場四族天衍大戰時，他方能夠在百族戰史之上，成就赫赫威名。”

“凡幻力修煉，皆以天地間浩瀚靈力築基，而憑此所施展布下的咒印，更甚於魔法防禦。旁人若簡單以物理之法的玄術進行攻擊，想要將之破壞，卻是難於登天。”

“除非——”

慕容淵話語娓娓道出其中端倪，而寥寥片刻沉寂之後，卻又幽然一嘆，目光不由為何，突然轉向了位於園林之內，相隔數里外的遙遠北境。

那裡正是族中，荒蕪二殿所在方位。

“除非如何？”

慕容湛凜然正色，續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