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三零一。

一瓶白酒已經見底。

“陳縣長,你這酒量見漲啊!”

見陳煌臉都沒紅。宋思銘呵呵笑道。

“可能是因為心情好。心情好,酒量就好。”

陳煌歸納原因。

參加工作二十幾年,陳煌每天都是如履薄冰,只有調到瀾滄縣後的這一個月,才真正做到放鬆。

不用看領導臉色,可以獨立自主地做一些事情,那種感覺真的好。

“那再來點兒?”

宋思銘問道。

“再來點兒,喝倒了直接睡。”

陳煌點頭道。

宋思銘把另一瓶酒開啟,給陳煌滿滿地倒上一杯,當然,自己也倒了一杯。

“有記者電話聯絡你嗎?”

陳煌抿了一口酒,隨口問道。

“沒有電話聯絡我的,倒是有一個直接找上門的。”

宋思銘將遇到龐蓓蓓的經過,跟陳煌講了講,並特意強調,自己拒絕了龐蓓蓓的採訪要求。

“省報的記者,你也拒絕?”

陳煌簡直無語。

“不是你告訴我,不要接受記者採訪嗎?”

宋思銘理由充分。

“那也得分什麼記者啊!那種小報紙的記者,當然不用搭理,可是省報是省委主辦的,你是不打算給省委面子嗎?”

陳煌反問道。

“呃……”

宋思銘有些懵,停了停,才回道:“陳縣長,你這帽子扣得可是有點兒大,省報和省委終究是兩碼事,而且我看那個記者很年輕,大機率就是個實習生,拒絕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不是實習生不實習生的問題,而是機會難得。”

“你就是在大領導身邊呆的時間太長了,以為被省報記者採訪一下,沒什麼大不了,可實際上,這是大大的加分項,特別是對於你這種鄉鎮基層幹部,加分最多。”

陳煌認真地分析著。

“可是,我都已經拒絕了,總不能再回去找人家吧!”

宋思銘嘆了口氣,說道。

“主要是找不找得到,我要沒猜錯的話,你肯定沒留人家的聯絡方式。”

陳煌旋即說道。

“確實沒留聯絡方式,不過想找還是能找到的,她就住在樓下二零一。”

宋思銘對陳煌說道。

“樓下二零一?”

“樓下二零一住的是龐書記啊!”

陳煌想起些什麼,他馬上問宋思銘:“要採訪你的記者,叫什麼名字?”

“她自己介紹,說是叫龐蓓蓓。”

宋思銘回憶著答道。

“對上了,龐書記的閨女就在省日報社工作。”

陳煌一拍大腿地說道。

“我拒絕的,是龐書記的閨女?”

宋思銘有些傻眼。

“是不是更後悔了?”

陳煌開玩笑道:“你不配合龐書記閨女的工作,小心龐書記給你穿小鞋。”

“不至於吧?”

宋思銘懷疑道。

“怎麼不至於?龐書記就這一個閨女,都寵上天了。”

陳煌對於龐清河的家庭情況非常瞭解。

而這也是他調到瀾滄後修習的基礎課,

“這……”

宋思銘也有點兒頭疼了。

“這樣吧,我給龐書記打個電話,請他過來一起喝點,你把他喝好了,再老老實實接受採訪,這件事就過去了。”

陳煌給出解決方案。

“這合適嗎?”

“咱都喝一半了,再邀請龐書記,不禮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