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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你是覺得她有翅膀所以才會不要她,所以一直很排斥自己的翅膀,覺得很醜,只要生長出來一點,她就會忍著劇痛剪掉;

剪掉啊,你知道那有多疼嗎?但她沒有哭,她甚至沒有坑聲。”隊長的聲音顫抖著,身體也忍不住顫抖。

原本穩定一些的情緒,看在小罪的時候,眼淚還是無法剋制的湧出。

“不醜啊,明明那麼漂亮的。”許志平聲音嘶啞,突然抱著小罪的頭,痛苦流涕。

“你少在這假惺惺,早幹什麼去了?現在鬼哭狼嚎,有什麼意義?”隊長的眼裡,滿是恨意。

許志平沒有反駁,也沒資格反駁。

他甚至沒有哭泣的資格,會有今天,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

寂靜的氣氛下,悲傷的情緒就像瘟疫,在人群中快速擴散。

葉辰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他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他看到許志平,就像看到當初回到銀月鎮時,看到地獄般場景時所受的打擊。

那種痛苦,若非親身經歷,永遠不可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誰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時間流逝。

這沉默的氣氛,足足沉默了十分鐘左右。

許志平的眼淚都快流乾,但不管怎樣,小罪也醒不來了,感受不到這份溫暖的懷抱。

葉辰在暗暗想著,若是許志平在昨天抱有和今天一樣的心情,那對小罪而言,絕對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吧。

只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確實沒意義,但我總想做點事情,我要將小罪接回去,風光大葬,和她母親葬在一起。”許志平似乎是自語般喃呢。

“你沒這個資格,是我將小罪一手帶大,你無權做這些決定。”隊長冷哼一聲,眼角餘怒未消。

許志平點頭,“你說得沒錯,所以我懇求你,看在小罪的份上,答應這件事。”

說著,轉過身,衝隊長將頭磕在地上。

隊長看著棺材裡躺著的小罪,依然心如刀絞。

若是衝許志平,哪怕後者將頭磕破,他也不會改變主意。

但他回憶起小罪的點點滴滴,一直到死之前,最大的願望始終未變,就是得到許志平的認可。

所以,哪怕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但考慮到小罪,他的想法動搖了。

他皺眉道:“你可想好,一旦你這樣做了,會是什麼後果。”

“我知道,我多年的經營化作流水,我會被去掉鎮長之位。”許志平的眼中,突然很平靜。

隊長說道:“你為了這個位置,付出了這麼多,你真的捨得?現在小罪已經不在,你做這些,也永遠得不到原諒了。”

“我不求原諒,也沒資格被原諒,只想盡我所能,做我認為對的事;

我那時候窮怕了,以為做了鎮長,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做鎮長後,我得到了很多,但卻沒有一天快樂過,一分一秒都沒有;

我失去了和我同生共死的兄弟,我最愛的女人死在我眼前,我甚至不得不將自己的親骨肉遺棄,我回憶我這一生,活得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許志平搖著頭,淚水打溼了眼圈。

他轉過頭,將手放在小罪的額頭,繼續道:“你說得沒錯,我不是人,不配被救,我真希望我們沒有被小環救下,也就沒有後面的事,這孩子也不用如此辛苦,在世上走這一遭。”

“你說你不是人的時候,我還覺得你像個人。”隊長的神情稍顯緩和。

看到這一幕,葉辰心中輕嘆。

他記得黑羽族有獨特的種族秘術,可做到生命回溯,令死者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