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樓的眼底閃過一絲震驚,而懷中人沒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在二人站穩後立即推開了他,一臉驚魂未定地向他道謝:“多謝將軍相救,錦書記下了,日後必當再登門道謝。”

“不必。”

那邊追風已將失控的馬車安頓好趕來。

“爺,你沒事吧?”

話音落下,卻發現霍西樓面色凝重地盯著雲錦書,眸底深處好像凝結著狂風驟雨,這種眼神他只有在戰場上見過。

頭頂處那道逼人的目光,灼的雲錦書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方才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

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

思及此,雲錦書的心不由一緊,下意識抬頭看他,正好撞到對方幽深的眼底,他注視著她,似乎有話要說,可最終還是未發一言。

雲錦書實在頂不住這道目光,輕輕撥出一口氣,再看他時已經恢復了之前的表情,溫聲道:“將軍救了草民一命,不如午膳……”

她要請他吃飯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其貌不揚的年輕男子湊到追風耳邊,小聲說了什麼,隨即追風臉色一變,又對霍西樓耳語。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注視著他們。

雲錦書不喜歡被人這麼盯著看,可見霍西樓認真聆聽的模樣,只好先行站到一旁,待他們說完話才看向她。

“在左府找到了金塊。”

……

夫君和孩子相繼去世,韓氏的心情可想而知。

左鋒的頭七已過,現下屍體還在提點刑獄司,一時半會兒要不回來。

還有幾天便是左軒的頭七,她想著讓丫鬟稍微收拾一下左軒的屋子,把孩子生前喜愛的東西都準備好燒給他。

結果就在丫鬟收拾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左軒櫃中的暗格,並從裡面看到了五個金塊。

韓氏怎麼都沒想到會在自己兒子的房內發現金塊,於是趕快差人去找霍西樓。

不僅是她,雲錦書看到櫃中那個暗格時都愣了一下。

皇城司跟何大人的人,曾經將左鋒的房間和書房還有他在戶部辦公的地方,全都翻了個底兒朝天,均未發現金塊的蹤跡。

他們都以為金塊沒了。

哪成想,左鋒竟將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自己兒子的櫃中。

雲錦書看向那名發現金塊的丫鬟,對方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

“姑娘,小少爺平日裡都是你在伺候嗎?”

丫鬟一臉的惶恐不安,“是……是……”

“那你一直都沒發現櫃中有暗格?”

這處暗格不是很顯眼,可若是收拾櫃子,將所有衣物拿出的話是可以看到暗格的邊緣。

丫鬟直接跪了下來,愈發的戰戰兢兢,“回……回大人……之前少爺的櫃子是沒有暗格的,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是什麼時候……”說著說著便小聲哭了起來,顯得有些委屈和無措。

韓氏輕咳了兩聲,在旁開口:“翠環沒說謊,當年我兒出生的時候,這個櫃子是我特意找匠人定做的,確實沒有這個暗格。”

“那這個暗格……”雲錦書想了想,換了個說辭,“夫人,整個左府除了您與左大人外,還有誰能不露聲色的在小少爺櫃中置暗格?”

韓氏一怔,幾乎頃刻間就明白了什麼。

“你是說,暗格是我夫君弄的?”

“除此以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此時霍西樓已在房中轉了一圈,最後在櫃前站定,一雙眸子幽深地盯著韓氏:“左夫人,這個暗格機關簡單,但要在櫃中佈置也要費一番心思,最近左大人可有單獨在軒兒房中逗留過?”

“有的。”

韓氏篤定地點點頭,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