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起案件發生在立夏前後,死者是一家豬肉鋪的老闆,按照他妻子的口供,死者天不亮就到鋪子裡去殺豬做準備,待到了約定好的時辰,她也去了店裡幫忙,結果就發現鋪子的門從裡面反鎖,叫來鄰居幫忙破門後,就發現了死者的屍體。

卷宗上寫著——門窗從裡面鎖住,現場處於密室環境,初步判定是密室殺人。

雲錦書看到這裡一愣:“師傅,兩起案子都是密室殺人?”

“對。”汪藏海嘆了口氣:“為師做了一輩子提刑官,只有這兩起案件至今沒有破獲,兇手逍遙法外,死者無處伸冤。小書,你能幫我破案嗎?”

“師傅……”

“師傅年紀大了,今年就打算上報朝廷告老還鄉了,可這兩件案子在我心裡太久了,如果不破了它,我到死都無法閉眼啊。”

雲錦書又翻了翻卷宗,上面除卻寫了死者的身份、死因、當時的一些口供外,沒有一點對兇手身份的合理性懷疑。

汪藏海說道:“當時這兩起案子發生的時間間隔很短,為師跟何青都認為是同一個人作案,可是這兩名死者不管是生活還是其他方面,都毫無交集,我們無法判定兇手是如何選定他們做目標的。”

“這起案子查了半個月,什麼線索都沒有,最後只能當做懸案處理。”

從入行開始,每個提刑官的心願都是為死者申冤,讓兇手付出應有的代價。

汪藏海自問這點做得不錯,可除了這兩起案子。

雲錦書能明白他心裡的無奈與痛楚,看著師傅的模樣,她的心裡也不太好受。

“師傅,不是我幫您,這兩起案子都過了太久了……好,我再試試。”見汪藏海沉默不語,雲錦書終究忍不下心。

這兩起案子大概也是何青的心結,他聽說雲錦書要幫忙查案後,立刻就跑了來,還帶著好多東西。

“雲公子,這是後來我自己調查的資訊,不過應該沒什麼用,要不你看看吧。”

何青的確為了案子查了很多,死者的親友、仇家、鄰居等等,該問的都問過了,可是結果依然如此。

“兩個現場的都有打鬥的痕跡,都是密室,兩名死者都是身中數劍,從這些情況來看,兇手依然是同一個人。”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何青說道:“可是兩名死者周圍的親友都是普通的老百姓,連拳腳功夫都不會,更何談用劍的高手,當時我還託人去江湖上問了問,也沒聽說哪個殺手殺了他們。”

“他們的親屬還在景都麼?”

何青搖搖頭:“第一起案子死者的家人出事後沒多久便搬到了石城,只有第二起案子的死者親屬還在,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你去問了,不一定還能問出什麼。”

汪藏海這時嘆了口氣看向何青:“他家還是老樣子嗎?”

“是啊,唉,每年到忌日都要來衙門門口來鬧一鬧,弄的這件案子景都幾乎人人都知道。”

但是這事怨不得人家親屬,整整五年過去還沒抓到兇手,換做其他人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官府。

雲錦書想了想,“那我們今日再去看看吧。”

汪藏海年紀大了,何青的衙門還要協同處理孩童失蹤案,雲錦書本想獨自前往,但何青攔住了她:“雲公子,我給你找了個幫手,你們在一起辦案一定事半功倍。”

看著何青神秘兮兮的模樣,雲錦書無奈一笑,當即便離開了提點刑獄司。

第一個案子的親屬已經不在景都,她只好去拜訪第二個死者的親屬。對方就住在離縣衙不遠的興隆街上,死者的妻子繼續經營著家裡的豬肉鋪。

遠遠的就看見豬肉鋪攤前排滿了人,生意倒是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