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痛、痛上加痛,白一劍毅然————

落日的黃昏驟然被一道藍色的閃電劃破了天幕,在這一瞬間,天地突然沉入了黑夜。這裡頭再也沒有美麗的雲彩,而是無邊的黑夜。阿祥的哭聲首先響起,萬眾齊泣。

這個黑夜,天公在打抱不平的怒吼,風在狂嘯,雨在亂打窗格。美天仙忽感腦袋一陣暈眩,扶著桌椅,身子也搖搖欲墜。小紅在一旁坐著叉著腦袋打瞌睡,風雨不驚,但美天仙這一陣顫動卻使小紅猛然驚醒。小紅急忙攙扶,問道:“姐姐怎麼了?肚子裡孩子又頑皮了麼?”

美天仙玉手輕擺,痛苦道:“不是。我的腦袋忽然模糊黑暗,使我感覺到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都離我遠去,我好害怕!就連一刀也像遠在天邊對我呼喊著,姐姐的世界裡天地都發生了變化,變得好可怕!”

小紅失慌一陣,這段時間,什麼安慰語都對美天仙說過了,可美天仙的“第六感”也太強了,而且是越“感”越往糟糕處“感”。雖然事實也是如此,但作者不能不說女人的多疑,多疑必憂思,沒有人胡思亂想還精神爽朗的,除了阿q這樣的“瘋子”,其實阿q是值得宣贊的,但女人的多疑;亂想不是想自己的好處,而是想自己不好的遭遇,所以世間不會有女性的阿q。我總覺得多愁善感的女人活得很累,連她身邊的人都會累不堪言,自己改變不了的事實,就算有“第一萬感”的超能力也無補於事,何苦?可惜我這樣的安慰方式決不會得到女士們的認可,所以只有我懂得自我安慰。小紅已是用盡辦法,支吾道:“姐夫——盟主——就是會——會意境說話,說不定他在傳音給姐姐,明天他就回來。”美天仙痴痴望著窗外的風雨雷電,他感覺到一種從今孤寂的悲哀。她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鼓脹的肚皮,或許只有這才是她新的希望。

夜,已冷,無情的雨已經下了三天三夜。白一劍的心中傷痛沒有絲毫平復,他看著湛藍的天下第一劍,尤赫目在腦的聖靈石上第三具水晶棺木。碧雲刀,一個天下顯赫的名字,已消逝於武林同道矣。

阿祥黯然走進來,哀淡道:“大哥,現在馬上封鎖碧雲峰麼?”白一劍點頭道:“這是一刀的要求,至少要讓弟妹安全地把碧雲刀的後代產下來。”

阿祥道:“但我怕沒有人可以擋住四位舅舅的自由不羈。”白一劍想了想,道:“舅舅們要下碧雲峰,就讓他們來找我。他們不能原諒我,我就任由他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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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頭,碧雲峰上,美天仙與小紅也一如往常,一個望一個急。這時,四條人影閃掠進來,首先一人聲音快如放鞭炮罵道:“他媽的,藍天劍這個臭小子,竟敢阻攔我們下山。難道我們會這樣被他軟禁了?”

原來是刀魂靈宮四長老。慢過龜馬上反駁道:“藍——藍天劍——他媽——媽的,豈不是——我們宮——宮主?你——你?”

“慢老四!”重勝鉛雷聲大作道:“你是不是幫著藍天劍說話?我們現在要下山找宮主,幫忙把他的刀法練好。”

美天仙焦急問道:“發生了什麼事?舅舅呀,一刀有訊息了麼?一定要告訴我有關一刀的事情。”

輕如風恭敬道:“宮主夫人請安心。靈藥已經備全,只待宮主回來,我們馬上可以上珠穆朗瑪峰修煉。卻不知藍天劍這小子搞什麼名堂?居然命人封鎖碧雲峰。”

一陣鶴鳴在門外響起,小紅正好走出門口,看到來人,馬上恭敬站到一旁,認真道:“恭迎盟主大駕。”她在白一刀面前可以調皮稱“姐夫盟主”,但來人卻是一向嚴肅令人敬畏的白一劍。白一劍與身後的阿祥一面無語無表情走進來。重勝鉛哼道:“你若還不出現解釋清楚,我們定會把山下那批混蛋打個稀巴爛!”白一劍道:“舅舅們誤會了。這是一刀要求下達的命令。如今武林風聲鶴唳,雲天聖地的人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