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受賄,敲詐,強買強賣哦,這裡還有些你還是村長時的光榮事蹟。聽說你做村長的時候還是魔族統治時期,而且娜娜一家也是你村子裡的人那為什麼被逼無奈不得不屈服於魔族領主淫威的娜娜一家都被判通敵,你這位親愛的村長大人怎麼還在這兒悠哉地享受美味的小甜餅和柔軟的雙人床呢”

鎮長狂吞唾沫,滿頭冷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要留下把柄威脅別人以求自保,固然是個好習慣,可同樣一份檔案不止能牽出對方也能把您自己拉下水,那可太不美妙了。”女人嘆息道,翻了翻那一沓紙,從中抽出幾張,將剩下的放在身邊,用手指敲了敲,“這些可都還給您了。您可要好好保管。至於我手裡的這些”

鎮長驚恐地盯著女人手裡僅剩的幾張紙。和它們相比,被女人放下的那厚厚一摞簡直都是些廢紙。

女人朝他搖了搖:“看在這些檔案的面子上,鎮長先生,娜娜父女”

“他們都是清白的”鎮長即答。

“對他們的指控和抓捕”

“全部取消”

“從今往後”

“絕對不會干涉他們的自由直接的,間接的,任何方式,都不會”

“兩人的聲譽”

“我會想辦法恢復。”鎮長的雙下巴掛滿汗珠,隨著他的抖動吧嗒吧嗒砸到地上,“我會召開集會,親自誦讀對他們兩人的道歉書。我會在全鎮人面前承認我搞錯了。我會澄清整個事實,讓所有人都,都知道。”

“汙染容易,洗清可難。”

“我會做到。”鎮長忙不迭地點頭,“一定做到。一定做到。”

終於,又一次的,鎮長感受到那女人的笑意。

“說好了。那麼我將靜候佳音。”

女人將檔案收入懷中,由坐在妝臺上改成了站在那裡。寬大的斗篷直垂到腳面,罩住了她的全身,也將她化作了一片隱秘的暗影。

陰影無處不在。人抓不住影子。這張絕望到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夜風灌了進來。鎮長下意識地以為是那女人在迎接自己的同伴,所以哆哆嗦嗦趴在地上縮成了一個脂肪球。

但等了很久都沒任何動靜。鎮長壯著膽子瞄了一眼,屋子裡哪裡還有斗篷女的身影。

又過了好一陣,鎮長才有膽量手忙腳亂地拉開門栓,撲到略顯昏暗的走廊裡頭,一邊連滾帶爬地逃離自己的臥室,一邊用能把整個亞薩驚醒的音量呼喚僕人,侍從,護衛隊。

緊接著,這座尚且沒有自己的名字,只有“第二”這個編號的小鎮沒了安生日子可過。鎮門緊閉,只可進不可出。護衛隊治安隊聯手出動,把整個小鎮每一棟建築全部翻了個底兒朝天。可是根本沒有斗篷女的蹤影。

鎮長暴怒,命令再次搜查。這下連村民們醃菜用的醬罈子,存煤用的小窩棚都不放過。大批一米五以下的女性被抓入大牢,其中不乏十幾歲,甚至只有幾歲的孩子。他們的父母親友自然不幹,隨即發生暴動,聚集在鎮長府邸門前。好在鎮長及時反應過來,將被抓的人悉數釋放,不然這群手持鐵鍬扁擔甚至有扛著縫紉機的平頭百姓們真的能衝進這曾經的魔族城堡,如今華麗的鎮長宅邸,把他當肥豬烤來吃。

雞飛狗跳之中,似乎有人忘記了曾經有個叫伊迪希爾的廢墟獵人存在。這也難怪。穿著漆黑斗篷,被人隨隨便便就抓進大牢的她和那位身披猩紅,於靜謐內斂蘊涵絕對的霸氣,把鎮長宅邸當公園想去溜達一圈就溜達一圈的神秘女相比,除了身高實在沒什麼共通點。

維賽裡德。

清晨時分,鎮子還沒有睡醒。城門已經開啟,外地的客商披著晨霧進入鎮子。無論是那些在戰爭期間依然堅韌地堅守著自己的生活,日復一日將鹽、糧食、布料送到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