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個道家,已可決一國興衰。更可決皇室之更替。”

最後一句。是直言不諱,在這殿閣之內,卻仿如炸雷,使其餘二人,都是面色煞白。

重玄之言,可謂是直刺要害。

殷御默然了良久。才有繼續問:“朕不願受這幾人所制,不知國師可有良策教我?”

重玄笑了笑,毫不假思索道:“思來想去,唯有當年始皇留下的十二銅人,才可助陛下鎮壓亂局。那秦皇主墓,臣已經尋到方位。估計無需多久,就可出世。我大商可設法提前入內取出——”

殷御霍然起身,面上一時全是壓抑不住的狂喜之色。今日聽聞噩耗之後的鬱怒,總算是消退了幾分。

有十二銅人。十二位可與頂尖聖境抗衡的銅人傀儡,以及秦皇留下的傳承與兵甲。大商自可屹立世間,不用再看幾位至境聖尊的臉色。

“若能取出十二銅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此時就拜託國師了!”

心情輕鬆了下來,殷御的臉上,也終於現出了笑意。

“國師以為,這次朕親征大乾,是勝是負?”

“那大乾國君,已經被定為儒敵!天下之人。人人皆可殺之。即便那大乾是起於蠻荒之國。卻也不乏人心向教化。有朱聖這張詔令,此國已失大義。人心離散,軍心低落是難免之事!而我大商,仍有千萬雄軍。諸多門閥聯手,亦可拿出二十餘萬道兵。道魔儒三教,更不可能坐視。”

重玄略顯遲疑的說著:“有孔睿在,此戰兇吉,臣多半無法正常推測,只能依常理判斷,我大商應該有九成以上的勝算。剩餘一成,是實在難料那宗守,會有什麼手段應對。只是對陛下而言,無論勝敗,暫時都非是什麼好事。若是勝了,各大門閥勢力必定更為壯大。若然敗了,卻又有損陛下威嚴。”

殷御聞言卻一笑,胸有成竹:“那還是勝的好!”

忖到到底是修行人,不能盡知其中關節。

那大乾的東臨雲陸與輝洲島,如今可不再是蠻荒,而是出了名的富庶之地。

據說不但礦藏極多,更有無數的沃土。一介普通小民,只要勤奮一些,都能得錦衣玉食。

一旦大勝,把這塊狗骨頭丟出去,就定有無數的世家,無數的宗派爭搶。

甚至可想辦法,將大商內諸多豪族世家,都轉封出去,暫時解大商內患。十載之後,定可全力應戰外敵。

可謂是一舉數得——

心中卻略有不安,一次次都是如此。總以為那宗守,已被逼入絕境,卻總被此人以出人意料的手段,逆轉了大勢。

這一次,會否也是同樣?

隨即就猛地搖頭,失聲一笑。這一戰,他無選擇的餘地。以強凌弱,粗略計算,軍力近乎六倍差距。

只需將領不是太過無能,就足可碾壓!

再者那幾位至境聖尊,定然也不會容許第二次大敗。

既是如此,那麼他又有何憂?

倒是那宗守,儒敵麼?當真可憐——

殷御此時,頗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身為君主,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儒門的可惡可惱之處。

掌握春秋,可只要得罪了儒門,不依儒門之道行事。

那麼哪怕是萬古聖君,也要受萬世唾罵。

坐實了昏君名分,那宗守如今,怕是已經焦頭爛額。

※※※※

宗守此時,仍在蒼生穹境內,手中拿著那口血月彎刀。

這是焚空陸家之物,持器之人死後,這口刀就自然落在他的手裡。

竟不是人為鍛造之物,而是以一塊自然生成的天階神鐵打磨而成。內中赫然有著先天生成的禁陣,使這口血月刀不經祭煉,就是一口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