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語抬起頭,眼眸深處有濃稠的迷茫之色正在逐漸褪散,很快,他就發現了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的韓棄。

“怎麼?是捨不得我麼?”

葉天語微微晃了晃腦袋,輕笑一聲道:“或者說,還是捨不得有關你老子韓英的下落?”

韓棄聞言心中一動,反而不著急脫身了,反正以眼下的情形,他也根本沒希望能夠順利脫身,不如先與他周旋一二,說不定還能得知些有關父親的訊息。

想到這裡,韓棄立即換了副面孔,故作輕鬆地展顏一笑道:“就不知道你肯不肯透露些予我,好歹也讓我死個明白。”

“當然可以,”葉天語大方地一揮手,臉上的笑容頗有些不懷好意,“只是也沒什麼好說的,倒是有一點可以告訴你,你們母子找韓英找了這麼些年,幾乎走遍了整個北穹境卻沒有半點線索,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你老子韓英他壓根就沒在北穹境!”

“沒在北穹境?”

儘管韓棄努力表現地平靜,但是聽到這話後。內心深處的劇烈波動還是透過雙眼暴露了出來。

這也難怪他,自打他記事起,就一直在尋找父親下落的線索,如今他十九歲了,期間雖然有過中斷,但心中卻從未放棄,反而意志愈發堅定。如今他聽到自己之前的努力都是無用之功,如何能夠不心生波瀾?

於是他當即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父親他不在北穹境,是說他現在身處其他六境?這怎麼可能,七境之間有仙魔兩界佈下的通天結界阻隔,難道有什麼能夠跨越通天結界的方法?”

“呵呵,這就要你自己去想了,我如果透露太多,同樣會有殺身之禍。”葉天語不出所料地賣起了關子,隨即又怪笑道:“不過念在你已經註定是個死人的份上,我便再多說一句,通天結界並非不可跨越,否則我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這北穹境。”

話音剛落,尚不待韓棄有何反應,葉天語雙手已經印成,插在他身前地面上的法劍墨荒被祭了起來,劍尖燃起一縷影火,如離弦之箭般朝韓棄撲了過去。

韓棄此刻儘管心緒波動,卻並沒有放鬆警惕,眼見墨荒劍裹挾著影火向自己襲來,只道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擋,再無暇作其他細想,腳下本能地施展出九步踮身法,堪堪躲開了飛劍。

“身法?”葉天語的表情略有些驚訝,奇道:“你不是棄武修術了麼?如果只是兼修的身法,怎麼可能躲過我的術法!”

韓棄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自己的丁者身份,這個秘密一旦暴露,不僅自己將會面臨極大的危險,所有曾經與自己有過密切交集的人都可能會受到牽連。

“你的刀也出鞘了。”

葉天語見韓棄不答話,目光又落在了他右手的長刀念秀之上,自顧自道:“身為一名術者,性命攸關之時手中持的卻是一柄武刀,這還真是稀奇。”

韓棄心中不由愈加慌亂,卻又絲毫沒有辦法。

葉天語沒有得到回應,便在心中沉吟了起來,片刻後,他忽然放聲大笑,似乎已經猜到了答案。

“以你的心智,絕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才是,那麼你這樣做的原因就只有一個,你其實並沒有捨棄武術!我猜的對不對?”

韓棄終於面沉如鐵,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手中的念秀不自覺地握緊了幾分。

“看來你沒有要否認的意思呢?”葉天語放肆地笑著,忽然像是又想起了什麼,雖然止住了笑意,但臉上的表情卻得意到了極點,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當初太微山腳那一戰,施展詭術帶走林顯雨的果然就是你!那日你離開之後,又冒出來一名自稱姜豐雨的詭者,說是他以詭術助你逃脫,當時就連我也被他騙過,只是有一點始終讓我想不通。詭者身份素來神秘,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