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目光不經意地瞥向母子二人。

小韓棄欣然應道:“好嘞,我還從來沒吃過這種魚呢,怎麼孃親以前從沒做過這道菜?”

析欒低頭抿了一口茶水,道:“這種銀魚在中原和近海都是沒有的,只有在這東島上才會有售。孃親有幸在十幾年前嘗過這道梨花銀魚,只覺是人間難得的美味,便費盡心思學會了烹飪之法。本想著自己以後也可以做,只可惜中原根本沒有這種銀魚,而用其他魚來代替的話,卻又完全沒有了這道菜原本的滋味。”

韓棄一邊搗鼓著手中的銀魚,似乎想查探這銀魚的特殊之處,一邊隨口問道:“怎麼孃親以前來過這東島?”

析欒輕輕應了一聲,似乎是憶起了以前的事,她神情有些嚮往,感慨道:“應當是有好些年頭了,我與你父親,當初便是在這東島上結下的緣分。”

“梨花銀魚!當真是上天見憐,哈哈哈……”

一陣中氣十足的笑聲打斷了析欒的追思,她本能地一把抓住棄兒的一隻手臂,同時警覺地轉頭望去,發現發笑的是鄰桌一位面相陌生的灰髮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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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髮老翁漸漸止住笑聲,杵著一根比他身形還要高出一截的鐵禪杖,站起身緩緩向析欒母子這桌靠了過來,站定後,先是朝著正一臉警惕的析欒微施了一禮,笑容可掬,他開口問道:“這位夫人,請恕老朽唐突,只是方才無意中聽聞,夫人似乎懂得烹製梨花銀魚?”

析欒聽清他的來意,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了少,可她不敢完全卸下心防,因此只是對這名陌生老翁的詢問置若罔聞,指望他能夠識趣走開。

此次來東島,她不想惹上任何麻煩。

可一旁的小韓棄哪會管這許多,瞧見問話的又是一個慈眉善目笑臉迎人的老爺爺,便口隨心動地反問道:“怎麼了,老爺爺?難道你也想吃麼?”

“小公子果然聰慧。”灰髮老翁沒有介意析欒的冷淡態度,只是也沒有如她所願就此離開,反而彎下腰對著小韓棄撫須笑道:“老朽厚顏,對這道梨花銀魚還當真是垂涎不已,只可惜老朽沒有小公子這等口福,這輩子怕是都沒機會一嘗夙願咯!”

都說童言無忌,小韓棄也當真是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他撓著頭好奇地問道:“老爺爺既然這麼想吃,找人給你做不就成了?難道這說料理很貴?老爺爺你付不起銀子?應該不會吧,我剛買的這條銀魚也不算很貴呀。”

灰髮老翁卻眯起了眼,一邊打量著桌旁女人的表情變換,一邊繼續與小韓棄周旋道:“呵呵,小公子這就有所不知了。所謂‘廚武兵藥,東島四寶’,東島料理不僅譽滿北穹,料理世家也不勝繁多,可懂得烹飪名料理梨花銀魚之輩,卻少之又少。不為他故,只因這道梨花銀魚料理本是關西廚聖單家的獨門秘方,從不外傳。”

灰髮老翁話裡有話,小韓棄卻未在意,只是打心底對他滿口老學究似的文鄒說辭感到好笑。

他有意要捉弄這老翁,於是眼珠滴溜溜一轉,背起雙手,模仿著老翁的語氣,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慢條斯理道:“原來如此,聽老公公此言,想必這名料理梨花銀魚當真非比尋常。可既非所求無門,老公公欲飽口福,何不專程登門拜訪,以嘗夙願?”

灰髮老翁也不知是脾氣好不計較,還是根本就沒察覺出小韓棄的有意嘲弄,他自顧自道:“小公子又有所不知了。十二年前,關西廚聖慘遭滅門之禍,單家連僕役在內共兩百一十三口,無一倖免!名料理梨花銀魚亦從此失傳。老朽雖欲一飽口福,奈何所求無門,惜哉惜哉!”

說罷,他一頓垂首嘆息,神情頗為沮喪。

聽到這裡,小韓棄總算是明白過來,這老頭哪裡是求食這麼簡單,分明是別有用意,而且多半是者不善!想到這裡,他回頭望了一眼孃親,果然